周卉傻眼了,做夢都不敢做的事,水瑯輕飄飄說出來了,覺得花主任快要發火了。
“可以”
周卉瞪圓了眼睛看向花主任,記憶當中這人可是雷厲風行,當初知青下了鄉,被惡劣環境嚇得逃跑回來,可都是在花主任的威嚴下,全都哭著重新登上火車,有她把守滬城,再沒人敢生出逃跑回城的念頭。
現在
一頭大獅子,正被水瑯像小雞一樣拿捏著
花主任扯出笑臉,“明天我把補償安排到位,你就撤訴,如何”
法庭才剛恢復,知青辦居然成了第一件大案,水瑯這一舉動,昨天晚上可是震碎了無數人的心,讓無數個人一夜未眠。
想到終于能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花主任終于暗暗松了口氣。
“我要是不下鄉,應該也不是普通職工了吧”
花主任笑臉一頓,松掉的氣,又重新高高提了起來。
水瑯拿著報紙,“我能力,報紙上都寫了,不說八級工,起碼也是個六級工吧,那一個月工資怎么也應該是在八十塊錢。”
“六級工”
“八十減十五,六十五,六十五一個月,十年一百二十個月,不是一千八,是七千八百塊。”
七千八百塊
花主任倒吸一口氣,還沒吐出來。
就聽水瑯接著道“知青下鄉,就是鄉下人,干農民的活,吃農民家的飯,我要是城里人,一個月是有三十斤口糧的,十年就是三千六百斤,這個最起碼該補償給我吧”
花主任拔高聲音“三千六百斤糧食”
“我要沒下鄉,該結婚了,該有孩子了吧”水瑯無視花主任從嚴肅到變形的臉,“像我這么大的人,你看大姐,三個孩子了,一個小孩子十斤到十五斤口糧,我們就按最多的算,十五乘以十年,嗯,現在是一千八了,一千八乘以三個孩子,是五千四百斤糧食。”
花主任“蹭”地一下站起來,一陣暈厥,又跌了回去,旁邊跟來的干事,已經僵直了,與呆滯的周卉,一起眼神發直看著水瑯。
花主任一手扶著太陽穴,一手指著水瑯,“你別太”
“還有老公。”水瑯看著剛買完早餐進門的周光赫,“這個,勉勉強強,就按他算吧。”
花主任朝著水瑯的目光看去,很年輕,看上去二十出頭,頂多是個二級工,比普通職工多十塊錢,配她,確實勉勉強強了,下意識想松一口氣,就聽到
“營級,一百三十塊一個月,乘以十年,一萬五千六百塊。”,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