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瑯再次昂起下巴,邁著六親不認,足以把一群老者氣吐血的步伐,走向首飾擺件區。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這樣蠻橫的人”
“我倒要看一看,這是哪家的孩子”
一群老者怒發沖冠跟了上去,即使被攔在三米之外,也不肯挪步,非要聽一聽,水瑯最后會讓信托商行把這些東西送到哪里。
“太滑稽了就她是顧客,我們都不是顧客了”
“一整個玻璃柜臺還不夠她做的,清場大白天鬧笑話”
“她是誰啊我在這條街住了這么多年,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時間倒退了三十年”
“三十年前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霸占所有柜臺,所有營業員都為她一個服務”
“吵死了。”水瑯掏了掏耳朵。
營業員立馬上前道“現在是這位顧客的專屬時間,勞煩大家去看看別的,紅木古董,大衣西裝,鋼琴小提琴,今天全部降價。”
“鋼琴”
水瑯回頭,指著一名女孩剛才走到跟前的鋼琴,“那臺鋼琴我要了,小提琴也拿一把。”
“你”女孩被趕離柜臺沒有紅了眼,現在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買鋼琴,卻又被搶了,頓時眼眶濕潤,“欺人太甚”
“你也太霸道了不要以為就你有汽車開,我們家也有汽車”女孩旁邊的中年婦女,怒紅著臉道“你知道她爸是誰嗎”
水瑯懶懶一笑,“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中年婦女一愣,女孩哭聲也一頓,怔怔看著水瑯。
一般聽到這樣的話,不上不下的背景會有所顧忌,不敢再輕易張口。
若是很上面的背景,更是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再說。
水瑯這松弛的自信,輕飄飄的反問,兩人頭一回遇到,頓時被嚇住了,不敢輕易吱聲。
“看來是不想知道了。”水瑯極其嘚瑟一笑,拍了拍柜臺,“帝王綠,祖母綠,五克拉,八克拉,十克拉,寶石鉆石,有的都拿出來。”
“帝王綠耳墜項鏈一套,手鐲頭兩只,祖母綠鑲金戒指三只,八克拉水滴形鉆石項鏈一條這些您看著挑。”信托商行經理已經出來了,端出一盤鉆石手表,“您看看,這些有沒有得您眼緣的”
水瑯伸出手撫摸水滴形鉆石,不被珍惜的十年,鉆石的光芒依然璀璨,沒有沾染一絲污染痕跡,“這條多少”
“二百三十塊。”商行經理看出水瑯神色不同,什么都沒表現出來,微笑道“您今天是貴客,可以打折,二百二十塊。”
他沒有報高價,這塊鉆石放到三十年前,起碼五十兩黃金。
當初鉆石的主人,水慕晗,買的另外一顆四克拉鉆戒,花了六千七百萬。
當時他正在珠寶玉器商店當學徒,是他師傅售出,不過那是上一代人民幣,一萬塊換算下來,是現在的一塊錢,六千七百萬等于是六千七百塊。
四舊開始,這些珠寶玉器鉆石,價格降到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甚至一百分之一,都不會有人敢買,現在二百三十塊,完全是個鑲嵌工藝費了。
買得起的人依然不敢買,買不起的人不可能看一眼這個。
有這錢,當然是拿去買自行車無線電這樣的三大件,更時髦更安全更有面子。
因此,報完價格,經理心里其實有些忐忑。
水瑯“包起來。”
“嘶”
“二百塊買這個買輛自行車不香嗎”
“敗家子到底是誰家的敗家子”
“兩百塊,梅花手表都買得起了,做啥買塊廢石頭”
大家正在搖頭的時候,看到水瑯又把帝王綠,祖母綠,項鏈戒指鐲頭全都給包了,一共又花出去兩百塊頓時徹底無語了
“鋪張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