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見裕也微微一頓,繼續說下去,“那個孩子是我們公安部一個案子的重要證人,非常感謝社長救了他,我們現在需要將他帶走”
“等等等等。”花山院漣擺手制止了他的話,也沒去動那份文件,只有些詫異地看他,“就算是證人,他也是個7歲的孩子,需要正常的生活。你們需要他作證的話,什么的時候,我陪他去警視廳就好。但你們把他帶走是想干什么關起來嗎”
風見裕也被噎了一下,想起上司的吩咐,還是說道“并不會關起來,我們會給他找一戶人家正式收養,讓他過普通的生活,只是在我們公安的保護之下。”
“我說啊”花山院漣皺了皺眉,“你們覺得,另外找的人家會比我更能給他合適的生活環境還是說,名為保護,其實是監視”
“花山院家確實是富豪名門,但是”風見裕也神色不變,抬頭看他,鏡片閃過一抹光芒,說出來的話卻格外冷酷無情,“普通的7歲小孩,需要父母。”
花山院漣突然覺得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被刺了一下,有一點微微的疼,只有一點點。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那一絲不悅,臉上的笑容也沉寂下來。
雖然知道這就是公安的風格冷酷、直接、高效率、一擊必中、完全不考慮對方情緒。知道歸知道,還是喜歡不起來。
理解,但是不尊重不祝福。
“抱歉。”風見裕也的道歉聽起來也平鋪直敘,就像是一臺機器。
道歉,但只是因為需要,而不是覺得自己有錯。
“你說得對,孩子需要父母。”花山院漣的語氣比他更冷,“那他的親生父母呢”
“”風見裕也愣住。
然而,他家上司只是讓他帶走一個孩子,說是組織的重要證人,可沒說那個孩子的父母是誰啊
“看起來風見警官并不知道那個孩子的父母。”花山院漣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降谷零八成沒有交代清楚孩子的來歷。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拍立得相片,輕飄飄地拋在桌上,“警官先生,你自己看一看吧。”
風見裕也怔了怔,拿起了照片,然而看到的第一眼,不覺瞳孔地震,眼鏡都快滑下來了。
“你說他的父親是誰”花山院漣重新露出了笑容。
“風見前輩,這孩子不會是”旁邊的木村弘湊過來,低聲說道。
“”風見裕也沉默,但凡見過降谷零的人,一眼看到這個孩子,都不會懷疑他不是降谷零的孩子。
花山院漣看著這個一本正經的警察終于露出了不一樣的的神色,心里也有一點勝利的惡趣味。
理智上,他對公安警察沒意見。那些人頂著敵人和自己人的雙重不喜,干著最不討好的活,為的卻是這個國家的穩定和安全。他和普通的民眾,其實都是受益者。
但是,公安這么討人嫌絕對是有原因的但凡你笑一笑,語氣好一點,也不會被抵觸得這么徹底。
從小到大,他可沒少聽綾小路文麿吐槽公安部。
風見裕也心里也是一團亂麻自家上司有個孩子什么時候誰的這孩子和組織有關
帝丹小學,安室透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拿出手機開始發短信。
風見的應變能力終究還是差了點,不過也不能怪他,誰叫自己之前也說不出口“孩子的父親是降谷零”之類的話。
是他僥幸了,原本希望花山院漣聽到降谷零說會聯系公安把孩子帶走,會有心理準備的。畢竟一個19歲的大學生,獨自帶著個小孩子,任誰都會覺得麻煩。漣是很溫柔的人,但再好的人也沒有救了一個小孩就要負責一輩子的事啊。
他以為,花山院漣會配合,那就只是辦個手續的事。可風見身上的竊聽器里傳來的對話表示,顯然,他自以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