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順勢走到了陳書則面前。
“回家吧。”他垂眸看著她說。
南秀默默點頭。
她還不清楚他是否已經知道了南家發生的事,如果還不知道的話,自己又該怎么和他講。
羅文敏見陳書則面對南秀時神情溫和,竟一句質問的話都沒有,以為他是剛從國外回來還沒有收到消息,急忙上前一步試圖喊住他“南家的事”
陳母用力掐了一下她后腰上的軟肉,暗示她閉嘴。
陳書則和南秀也根本沒有因為她這一聲叫喊停下,若無其事地一同走出了別墅大門。
司機開了另外一輛車回家。這一輛車上只有他們兩人,南秀坐上副駕駛后一直偏著頭往窗外看,始終在發呆。
直到陳書則在半路停了車,她才忽然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他。
“怎么停在這兒了”她奇怪地問。
陳書則沒有看她,平靜道“如果難受的話可以哭一場。”
“”南秀滿頭問號,再開口時語氣抵觸,“我又不是瘋子,干嘛在這里發瘋。”
“哭出來或許會好受一些,不會像現在這么難受。”
南秀嘲諷道“你改行做心理醫生了么”
陳書則不太會安慰人,他眼神沉靜地望著南秀,看得她慢慢收斂起臉上的怒色,攥緊手包,悶聲說“我討厭你。”
她迅速偏頭,一滴眼淚直直砸在手背上。
強忍了一整天,卻在傍晚自以為完全將情緒消化掉的時候哭出來了。
陳書則沒再說話。
眼淚越流越洶涌。發泄過后,南秀抽出兩張紙巾毫不顧忌形象地用力擤著鼻涕。
她喜歡炫富,想讓身邊人覺得她是被父母溺愛著的,而不是從小在空蕩蕩別墅里長大的小可憐,永遠只有沉默寡言的保姆和司機陪著她。
沒想到現在連這份血緣關系都是假的。親生父母去世的時候她還無知無覺地在外揮霍,養父母將真正的女兒領回家中,大度地表示舊怨一筆勾銷,還會對她視如己出。
媽媽拉起她的手,指著夏暖說“你以后可以叫她姐姐。”
而夏暖像看小偷一樣地看著她。
那一刻南秀的腦袋里忽然憑空多出來一段記憶。原來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世界一直在按照一本書中的劇情發展著,故事的女主是夏暖,而她只是一個搶奪了女主富貴人生的惡毒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