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他今晚都不打算來。真的該走了。
電梯不緊不慢地降下,煙不緊不慢地燃燒,那種空在不緊不慢地蔓延,席卷。
“叮”
電梯門開。
謝琮月眸中黑霧濃烈,吁出一口煙,抬手將其摁滅在垃圾桶上的白沙石里
“謝先生”
玉竹般修長骨瘦的手指一顫,他頓了下,猛地轉身,深冷的目光像穿透黎明沉沉的霧,注視著那道飛奔而來的身影。
debtru先生最得意的作品,極盡華美絢爛的紙醉金迷,盛開在她一人身上。她是一只活的海倫娜閃蝶,不該穿那種陳腐老舊像修女一樣的裙子。
秦佳苒飛快地跑向謝琮月,她怕他沒看見她,更怕他看見她了裝作沒有看見,電梯門會關的很快,她若是不跑得更快,就要錯過他了。
她不管不顧撲進他的懷里,速度快到讓瑞叔都不敢眨眼,下一秒,瑞叔就看見他家少爺扔了煙,雙臂穩穩接住女孩,像接住一只蝴蝶一樣溫柔。
“謝琮月。”秦佳苒環住他的腰,把頭埋進去。他的腰很窄,結實,勁瘦,有力,淡淡的龍井茶香很迷人。
謝琮月收緊手臂,靈魂深處那種焦躁的虛空在這一瞬間被填滿,他神色克制,冷靜和不冷靜只有薄薄一層紙的距離。他沉聲問“出來做什么”
“您說的再見是什么時候。”秦佳苒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質問回去,嗓音哽咽,又帶著不服輸的倔強。
謝琮月閉了閉眼,隨后抬手扣住秦佳苒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鏡片在燈光的折射下,讓他深黑的眸越像黑洞,仿佛下一秒就要吞噬掉什么。
“秦佳苒,對你來說,我是什么。”
兩人像不服輸的小孩,你問一個,我就要問一個,你不回答,我就繼續問另一個。總之,不能做先低頭的那一個。
“月亮。”她打啞迷。
“今晚看不見月亮。”謝琮月低了嗓,一字一頓。
秦佳苒笑起來,與此同時,眼睛染淚,今晚第二次哭,很沒出息。淚水劃過她的笑容,不是一貫討好溫順的笑,而是熱烈的,明媚的,燦爛的笑,“都沒看見月亮,所以今晚不夠盡興,是不是”
謝琮月定了定,忽然笑了,手掌托起她小巧的下巴,溫柔又冷靜地回答“是的,不夠盡興。”
不是不知道她心思頗重。
不是不知道她做這一切是有目的的,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女,想攀上他,尋一個庇佑。
可他只知道,都沒吻過,怎能叫盡興遠遠沒有。
話落,他將她抱起來,走進電梯,把人抵上冰冷的轎廂,發狠地吻住她紅潤晶瑩也微張的唇。
那軟唇,像是知道他要吻,而小心翼翼張開。
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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