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名字不錯哦,
不過比我哥哥的名字差了點,他的更好聽,他叫律柏。”
“嗯,律柏,很好聽。”
秦佳苒笑了,也不知是被牛奶哄的,還是被他說她哥哥的名字好聽哄的,“他比你帥,不過沒你健壯。他很瘦的,小時候,每次臺風天我都可擔心了,擔心他被風刮跑。”
她都沒發現,她居然在這個陌生男人面前隨意又自然,她不自覺就丟掉了那一套從小習得的法則,乖,溫柔,言多必失。
她莫名其妙想講很多話。
也許吧,他是陌生人,反正一杯牛奶過后,就誰也不認識誰了,萍鄉相逢,就到這里。就把他當哥哥,一杯牛奶的時間。
她為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念頭而驚訝,怎么能這樣這男人和哥哥哪哪都不像,哥哥瘦弱,文雅,清貧的書卷氣,可這男人強壯,冷厲,出手闊綽,一看就讀書不多的樣子
十一年了,小時候的記憶早就被成長腐蝕得不成形狀。她很悲哀地想,若非那唯一一張全家福,她都幾乎快忘記哥哥的模樣了,更別提過了十一年,哥哥會變成什么樣了她一概不清。
或許走在街上,他們擦肩而過,見面不識。
生活就是這么殘忍,不講道理。
“對了,這些包包我真的不需要,還是還給你吧。你拿去給你妹妹背啊,干嘛送我一個陌生人,又不是人傻錢多。”
“我妹妹她”孟修白頓了下,聲音忽然輕了一份重量,“她生我的氣,也許不會收。”
“胡說。妹妹怎么會生哥哥的氣。”秦佳苒不高興。
孟修白呼吸都暫停,眼眸暗下去,暗下去,“如果,他不見了很多年,對他的妹妹不聞不問,難道不會生氣嗎。”
秦佳苒心口無端疼了起來。
都不知沉默了多久,她看著手中的牛奶,微微笑起來,“不會的。若是我,我就不會的。他有苦衷。”
一杯牛奶的時間過得很快,不多時,一個穿著黑西裝保鏢模樣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找到孟修白,對他恭敬欠身,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然后恭敬告退。
“那家好吃的酥皮蛋撻。請你吃,秦小姐。”孟修白把袋子推過去。
秦佳苒沒想到真有蛋撻,也不知是他什么時候派人去買的,她難掩驚喜“給我的”
“對。都是你的。”還想再說什么,孟修白眼中的柔和一宕,越過她肩頭,凜冽地往后看去。
宛如遇到了同類,猛獸之間,沒有牛羊成群的和諧,只會是頭破血流的排斥異己。
秦佳苒也感受到氛圍急轉直下,她遲鈍了一兩秒,隨后轉頭,看見謝琮月正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單手插兜,姿態慵懶,也不知來了多久。
他似乎理了頭發,短發完全后梳,露出飽滿流暢的額骨,狹長的雙眼微微瞇著,雙眼皮不寬,但褶皺很深,這樣的眼型天生帶情,注視著你時,會讓你心跳加速。那金絲邊眼鏡架在挺俊的鼻梁上,英俊得像海報上那一個個經過了hotosho后,精致得不真實的模特。
“謝先生”秦佳苒抽了一口氣,懵了。
他在那站了多久
謝琮月看不出情緒的眼神在秦佳苒和男人身上游走一圈,很淡,也很耐人尋味地笑了下。
難怪不回消息不接電話,是跑來這跟其他男人喝咖啡了。
還挺有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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