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歸漂亮,可惜很蠢。
孟修白向來對秦家人沒有好感,雖然面前這個女人不是李夢嵐的女兒,但想到她也有可能欺負過苒苒,就足夠讓他厭惡。他把打火機放進風衣口袋,挪開目光“你最好沒有聽到。”
秦佳茜呆呆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直到他出了包廂門,她才反應過來,像一只得知沒有了危險的狡猾小狐貍,唯唯諾諾秒變重拳出擊
“有冇搞錯啊我長這么漂亮,他居然兇我是不是男人啊”
門外,孟修白腳步停頓了半拍,嘲諷地笑了聲。
這么蠢,想來也不可能發現洗手間有人。
秦佳茜接二連三在男人這里敗北,心情落到谷底,秦佳苒那笨蛋攀上了謝先生,不止,連秦佳彤那賤人都有了男朋友,據說還是東南亞孟家的義子,相貌英俊又富貴潑天,想到這些她的心就一片灰涼。
她不要找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她也不要像媽媽一樣,被人包養,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可若是想堂堂正正嫁進頂級豪門,她根本不夠格。她只是一個被包養的女明星生下的小孩。
她知道的。
算了,秦佳茜深吸氣,抹掉眼淚。
男人都是傻叉,不重要,她若是能在娛樂圈里闖出一片天,自己揾錢自己花,就算不是大富大貴,也能讓媽咪在秦公館揚眉吐氣,不要再看那虛
偽老女人的臉色。
收拾好花掉的妝容,秦佳茜昂首挺胸地回到包廂,像一只驕傲的小孔雀,笑容不過三秒,她看見那處一直空著的主位終于坐了人
是剛剛那個不為她美貌所動的兇悍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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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謝琮月吃完早餐,八點準時出現在集團總部,開完一個簡短的會議后,回到辦公室,秘書端來一杯雙倍濃縮的熱美式。
瑞叔在這時敲門進來,手里拎著一幅被牛皮紙包得嚴嚴實實的畫。本來不知道這是畫,是問了謝琮月,他說這是畫。
“少爺,是我幫您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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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接過瑞叔遞來的美工刀,如玉的手指握著刀柄,謹慎劃著封口處,怕把畫弄壞了,他的動作真是格外細致小心。
瑞叔心想,當年董事長斥巨資在紐約蘇富比拍下一幅畢加索,作為生日禮物送給謝琮月,拍賣行把畫包的嚴嚴實實送到謝園,謝琮月也不過意興闌珊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一群工人忙活,那上億的畫,他都沒興致親手拆一拆。
“秦小姐還會畫畫”瑞叔在一邊問。
“誰知道。她心眼這么多。”
誰知道瞞了些什么呢她一肚子壞水。
謝琮月輕描淡寫,清霽的眉眼里蕩漾出幾絲笑意,拆掉牛皮紙,里面還有泡沫板,礙眼的包裝全部拿掉,那幅被人小心翼翼從港島帶來京城,淋了一秋雨,差點就送不出去的畫出現在眼前。
長一米寬六十厘米,很大一幅,都想象不到作畫的人花了多少心血和時間。
謝琮月沒想到她會畫畫,更沒想到她能畫得這么好,這么認真,這么令他震撼。
深藍的夜色,皎潔的月藏在樓道縫隙,在那條霓虹璀璨的長街,男人和女孩相互對視,仿佛能嗅到那夜的風,帶著一股恬靜的安謐。
“這是秦小姐畫的”瑞叔錯愕。
謝琮月呼吸靜默,心臟被一根細細的弦拉著勾著拽著,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那晚,他們并肩走過的西營盤。
他人生中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在街上感受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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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琮月蹲下去,眼神不自覺地溫柔下去,拿手指緩慢地撫摸著這兩個并排的名字,仿佛是那晚,并肩走在一起的兩人。
“秦佳苒,你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