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琮月哂笑,還喝兩杯,可以直接回家睡覺了。還是拗不過她,算了,這酒不錯,喝多點就多一點吧,他把剝好的蟹肉放進秦佳苒碟子里“兩杯,不能更多。”
池衡又一次咋舌,他這次是摸透了,他哥在養祖宗。既然如此,他更要獻殷勤了,不然他拿什么在他哥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等侍應生把蛋糕端上來,全場熄燈,唱了祝福歌,在搖曳的火光中,眾人催著池衡許愿。
池衡哼笑一聲,把蛋糕轉到秦佳苒面前,“嫂子幫我許吧。”
秦佳苒忽然被點到,有點羞澀也無措,不太懂這邊的社交禮儀,只好茫然地看向謝琮月,向他求助。
謝琮月慵懶地靠著椅背,溫和的雙眼似笑非笑地看她,里面倒映著兩把跳躍的碎金。
西裝外套早就脫下,只著了一件質感硬挺的黑色襯衫,袖口挽上去,珊瑚手串繞著那一截金玉質的清瘦腕骨,指尖夾著一支別人遞來的煙,沒點。
他聲音溫柔,帶一點酒醉的低啞“不要緊,你就隨便許一個。不然蠟燭要滅了。”
“是啊是啊,隨便許,什么都可以。”
一群喝醉的人都起哄,弄得好像今晚過生日的主角是她。
秦佳苒臉紅紅的,今晚承受太多風光,她都覺得這風光再多一點就該損運氣了,可還是在無數目光中閉上眼,許了一個愿望,然后鄭重,吹熄了蠟燭。
燈再度點燃的瞬間,她心臟突突跳了一下,場面到這時已經亂了,松了,嘻笑打鬧,四千塊一個的水晶杯打碎了好幾個,沒人在乎,侍應生默默上來打掃干凈。
在酒酣飯足的熱鬧里,謝琮月過來摟她的腰肢,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耳邊“
許的什么愿望”
她被紅酒和他的沉醉的嗓音熏得輕飄飄,抿了抿唇,“希望月色永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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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散后,夜色還長,得找樂子消遣,一群男人架著謝琮月去打牌。
謝琮月是不愛玩這個的,也很少玩,但這種局必定跑不掉,秦佳苒讓他快去,眼睛亮晶晶的,乖得要命。
“別亂跑,想玩什么找人帶你,困了就去我的休息室睡會兒。”謝琮月捏捏她的耳垂。
“知道。”秦佳苒推他。
客廳里剩下的人不多了,男人們都去了棋牌室,一群千金小姐們慵懶地圍坐在偏廳的沙發上夜話閑聊。
偏廳布置得更為奢華,用的全是世界頂級家具品牌,刻著蛇頭造型的絲絨拼蟒皮沙發,限量版落地水晶燈彌散鎏金,侍應生開了香檳,白葡萄酒,準備了餐后甜點,廳內溫暖如春,頂級音響設備里流淌著憂郁藍調,最適合沒有煩惱的微醺夜晚。
秦佳苒沒有被邀請。
一來是她根本就不屬于這個圈子,和所有人都不熟,沒有人愿意貿然去接納一個還不確定身份的人,二來是她今晚太受矚目了,被謝琮月一直捧著,壓倒式地搶走了所有人的風頭,自然會引來敵意,就算沒有敵意,也會不爽。
這些女生都是出生顯赫的貴女,年輕氣盛,目下無塵,誰都端著,不愿意當第一個拉下臉的人。
秦佳苒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客廳里,找侍應生要了一杯濃茶醒酒,腦袋暈暈乎乎的。
“秦小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
幾分鐘,身后傳來聲音,她以為聽錯了,遲鈍了幾秒才轉過頭去,對上一張精致溫婉的面容,一襲一字領希臘式長裙襯得她寧靜如水,笑起來很有親和力,并不是虛偽的笑,很溫柔,也真誠。
孟慧晚發出邀請“秦小姐,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聊天”
秦佳苒“啊”了一下,受寵若驚“我嗎”
“走吧,一起來。”孟慧晚笑了笑。
偏廳里,女孩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誰都不想聊秦佳苒,但話題就是繞不開秦佳苒。
“謝先生快把她捧上天了”
“你說她到底是誰啊哪家的滬城秦泰集團的我記得蘇城首富的老婆也姓秦啊,還是濱城那個買蛋糕的秦家啊,總不可能是港島的秦家吧”
“她聽聲音就沒有港臺腔啊肯定不是港島的,可能就是普通人咯,看上去挺小的,說不好是京城哪個大學讀書的女學生。”
“謝先生有沒有搞錯啊,本來以為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樣誒”
“og,姐妹,不要對男人抱有幻想啦,男人都那樣,喜歡年輕漂亮的”一個穿著黑色巴爾曼套裝的女人笑得很夸張。
“說不定太子爺就是玩玩,你以為謝家很好進啊。畢竟是謝家少奶奶,條件稍微有點硬傷的都壓不住場,除非太子爺傻,不然找這么個小家子氣的,我都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