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優雅,賞心悅目,有一種天生的高貴在血液里流淌,這樣的高貴其實是很強勢的,和孟修白身上在黑暗里摸爬滾打出來的強勢截然不同。
一個如藏于地底的暗泉,一個如折射寒光的匕首。
“你和秦佳苒里應外合,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間,要不要先算算”
孟修白“你知道了。”他很坦然。
他從一開始就不想秦佳苒參與這些事,但他不能剝奪秦佳苒知道真相的權利。從他告
訴秦佳苒,媽媽死去的真相時,就注定了他的妹妹不會置身事外。
他只是沒有想到,秦佳苒會因為這事去找謝琮月,知道后也已經晚了。人一旦選擇進了河,就沒有干干凈凈上岸的道理。
有謝琮月在明面上出手,處理秦佳彤和秦家澤的確順利太多,若是沒有謝琮月,他沒有把握引秦佳彤上鉤。
他如今神不知鬼不覺地握著秦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一切都處理干凈后,他會把股份轉到秦佳苒名下,這是她應得的那一份,也是媽媽應得的那一份。
孟修白聲音很淡“是我指使她的。她做的一切都是被迫,她喜歡你是真心的,謝琮月。你別難為她。你來難為我。”
“挺有意思。孟先生。”謝琮月吁出一口煙,“她也說你不知情,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
“你們兄妹真是情深義重。”謝琮月嘲諷。
孟修白不理會他的嘲諷,垂著眼,看對面的雙子星塔,“我妹妹真的很苦。秦公館對她不好,她那個繼母從小就壓制她,欺負她,她小時候很活潑的,很善良,也自信,那么窮的生活,她都對未來充滿希望,現在硬生生逼成了唯唯諾諾膽小謹慎的樣子。也是她繼母害死了我們的母親,謝先生。”
謝琮月震了下,“當真”
“當真。”孟修白深吸一口氣,“她做的一切都不得已。當然,這自然是我的指使。”
越說,嗓音越低,“別難為她,謝先生。我把這些年掙的所有全部賠給你。”
孟修白自認這一生沒有跟誰低過頭,在澳門被客人侮辱打罵也沒有低過頭。
他是有骨氣的男人,苒苒也是有骨氣的女孩。
“你這輩子要什么女人沒有,比她漂亮的,乖巧的,可愛的,應有盡有,沒必要盯著她。你是有風度的男人,更沒必要報復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我會帶苒苒走,從此以后不出現在你視野。”
謝琮月輕笑,“我要你的身家做什么”他彈了彈煙灰,看著孟修白,“我要的是你妹妹。”
“她這輩子,只能跟我。真也好假也好,她都要留在我身邊。真真假假,我不在乎了。”
只要結果,也是好的。
孟修白為他話中坦露的占有欲而震了下,眸色微動,遲疑才問“你還喜歡她”
“為什么不”謝琮月看過來。
孟修白皺了皺眉,他以為謝琮月是要報復,才追到這里,但現在看來,居然不是。
薄荷的香煙纏繞在肺里,清涼又苦澀,孟修白不知該如何答,沉默了許久,“她其實很喜歡你。”
“這就不用當說客了。”謝琮月微笑。
那段錄音,還有她昨晚的親口,都做不了假。
孟修白“你可能不太了解她,苒苒是這樣的人。越喜歡越小心,越在乎越害怕,連勇敢都怕是一種魯莽。她很愧疚,又怕拖累你。”
謝琮月濃霧般的眼眸動了動,像在一場夢魘中,不知道如何醒來。
“是嗎”
謝琮月將抽了小半的香煙碾滅在欄桿上,看著一捧煙灰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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