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謝園,一大清早能聽見窗外有雀鳥的啁啾,這間懸在高空的房子,要靜上許多,但陽光又如此熱鬧,密密匝匝地鋪滿每一寸角落。
七點多,秦佳苒被生物鐘叫醒,離鬧鐘響鈴還差上一刻鐘,這才上班一周而已。
她睜開眼,下意識看一看身側,空蕩蕩的。她不再賴床,哀怨地爬起來,實在是不明白,為何謝琮月永遠都能比她起的早,即使是在他昨晚做了三次的情況下,他還是雷打不動六點起床,運動半小時,洗澡,整理儀容。
精力充沛到令她甘拜下風。
秦佳苒打了個哈欠,瞇著睡眼走到浴室,刷牙洗臉,再踱進衣帽間,隨便選了一套廓形西裝配同色系高腰闊腿褲。
天氣漸暖,偏后的絨呢材質被更輕薄的小羊皮、精紡羊毛、粗花呢、燈芯絨等取代。
如今每天出入光鮮亮麗的寫字樓,和無數漂亮的,靚麗的,優秀的女孩打交道,無疑能學到很多的,最顯眼的變化就是她如今的衣帽間已經煥然一新,拋棄了校園里的青澀,稚嫩,而是更大方,明媚,精致。
逛街時約上cy和choe,有這兩人當參謀,買回來的衣服閉眼也不會錯。
收拾好,秦佳苒拿梳子順了順頭發,烏黑光澤的青絲乖順垂落,一側別在耳后,露出一只精巧的白貝母雙花耳環。
謝琮月在室外的露臺上吃早餐。見秦佳苒走過來,他眼神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那條筆直的闊腿褲上,透出一絲微微的不滿。
“怎么不穿裙子。”他說的輕描淡寫,以至于秦佳苒覺得他就是隨口一問。
“天天穿裙子做什么,褲子也很舒服。”她自然地坐在他對面,看見桌上有一碗紅棗燕窩,拿一只精致的青花瓷雙耳燉盅裝著。
她指了指,“這是什么”
“謝園那邊一早送來的。”謝琮月飲了一口鐵觀音,“說給你的。”
秦佳苒眼睛一亮,可很快又黯了,小聲說“我什么時候能去謝園看慧姨栗姨還有夫人。”
“再等等。”他很淡地帶過。
秦佳苒鼻息里哼出不滿,把那盅燕窩據為己有,小聲嘀咕“鬼知道等多久。”
這段時候和謝琮月的關系緩和不少,秦佳苒漸漸又養出了膽兒,偶而也會和他對著嗆幾句,但最終都已失敗告終。
“等到你徹底安分守己,沒有非分之想。”謝琮月冷淡說著,手上卻紆尊降貴剝了一只蝦,放在秦佳苒盤子里。
“什么是安分守己。”
“呆在我身邊。”
“什么是非分之想”
“想著跑。”
“”秦佳苒欲哭無淚,“我說了我不會再跑了”
說了千萬次。
秦佳苒無可奈何又奈何不了,偏偏這事是她自己種下的禍事,一口氣出也出不出來,真是抓狂,涂著一層軟糯蜜色的紅唇撅著,在陽光
下像一塊晶瑩剔透的粉晶。
她緊緊擰著眉,忽然想到一個新學的詞,眼睛睜大“你是不是tsd啊”
謝琮月最近這段時間的心情愉悅極了,壓根不理會秦佳苒這一點小小的叛逆,他把一杯鐵觀音喝得像白蘭地般,有幾分風流,也不知想到什么,修長的手指在茶杯上點了點,“tsd倒是還挺契合,不過用中國古話會更貼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