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藝術。是瑰寶。是人類在這個世界上留下曙光。
謝琮月把人攬進懷里,“苒苒,的確,這不是錢的問題,不然我也想買下來掛在你臥室。”
只是買不了。
秦佳苒被他低聲耳語弄得渾身發軟,嗔他的目光都嬌氣了二分,盧浮宮華麗的燈光折射,讓她的眼睛看上去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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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下榻在旺多姆廣場的麗茲酒店,全世界僅有二家。這座百年酒店有多傳奇根本無需贅述,海明威說過進入到天堂就如同身處麗茲酒店,香奈兒女士曾在這里
長住了二十年,戴安娜王妃在這里吃過最后一頓晚餐。
來自土耳其的手工地毯織著華麗又繁復的花紋,拿破侖時代樣式的壁爐看上去仍舊嶄新,套房內的花瓶全部來自中國,盛開的芍藥插在青花瓷瓶中,莊重而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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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佳苒幾乎不想出門,只愿意在房間里睡覺,醒來了就叫早餐服務,吃完早餐就在房間里走走看看,坐在窗臺上,拿一片面包喂鴿子,謝琮月來不及制止,鴿子已經成群地飛了過來,撲向秦佳苒,嚇得她連忙扔了面包跑進房間里,謝琮月眼疾手快關上露臺的玻璃門。
秦佳苒嚇到頭發也亂了,眼睛也紅了,謝琮月看著她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憐,總之笑的成分多一點。
“連鴿子都能欺負你。”
“才沒有。”
“出息。”
謝琮月不理她,說了幾句,就去找瑞叔。按常理來說,謝琮月有任何吩咐都會讓瑞叔過來,而不是主動過去,但這次,似乎是有話不愿當著秦佳苒的面說。
秦佳苒被鴿子一嚇,人都嚇傻了,躺在床上,哪里還能察覺到這樣的細節。
接下來一整天,她沒有見到謝琮月的人,只是他出門時交代她不要亂跑,他去見一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談一些公事,晚上回來接她去吃晚餐。秦佳苒乖乖點頭,要了幾本藝術類的書,看不懂法文,只看圖,倒也打發了一下午的慵懶時光。
傍晚,落日熔金,旺多姆廣場被抹上一層暖橘色的電影色調。六點半,勞斯萊斯停在酒店門口。
秦佳苒浪費了一下午的時間,還是五點多時,瑞叔悄悄提醒她,用不用穿漂亮一點,因為今晚的餐廳是全巴黎最好的米其林二星。秦佳苒猛地從床上掙扎起來,畫了妝,換上了新買的紅裙,出門時又拿口紅把花瓣似的唇涂得更妖冶。
在法國,自然是要拿chane才顯得合適,秦佳苒踩著高跟鞋,手中的小牛皮cf在空中搖搖晃晃,踩著麗茲酒店二十四小時不歇的通明燈火而來,一出門,就入了巴黎的夜色之中。
夕陽已經走到尾聲,只有零星一點殘存的橘色,近乎于黑,輝煌的燈火溫柔地閃爍著,鋪滿整個巴黎,謝琮月站在車邊,一手夾著煙,看著天空飛過的海鷗和白鴿。
莊重而考究的西服已不是他出門的那一身,馬甲,領帶,陀飛輪袖扣系著法式袖口,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就連永遠干凈沒有指紋的鏡片都比以往更加纖塵不染,金色的細邊框讓他看上如儒雅又貴重。
吃個晚餐而已,縱使是米其林二星,也過于正式了。
秦佳苒不知為什么,忽然緊張起來,心跳加速,腳步卻溫吞,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一種隱隱的預感,但說不出是什么預感。
總之這氛圍不是吃一頓晚餐。
謝琮月看著她走來,碾滅了手中的煙,俯身從車后座將一束玫瑰花抱出來。
熱烈的,火紅的玫瑰花,絕不是他送花的風格。他送過芍藥,送過荷花,送過熱情的弗朗,他從不送玫瑰。但今天送的是紅玫瑰。
“紅玫瑰。”秦佳苒接過,橘色的燈火遮住臉頰那一點羞澀的粉。
“希望你別嫌俗氣。”謝琮月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
秦佳苒寶貝地抱緊,“才不會”
上了車,她還是把那束花抱得緊緊的,時不時嗅一嗅花香,看著窗外的街景依次后退。天空褪去最后一絲斑斕,徹底成了一張任由誰作畫的幕布。
人類其實可以點亮黑夜,無數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