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的手。
那晚她被人下藥,在會所里跌跌撞撞地跑,一張漂亮的臉紅通通,難受又痛哭,是他動了不該動的惻隱之心,替她把不懷好意的男人攔下,沒曾想被她纏住。
沒有做,他那晚是清醒的,是她太痛苦,哭著要纏他,他幾乎被她纏到失控的邊緣,還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忍下,只用了手,他知曉每一個細節。
她哭到沙啞的嗓音,淚珠和汗水混在一起,緋紅的皮膚,咬破的唇,濕漉漉的一個人。
秦佳茜不信,不信沒有做,她覺得孟修白就是吃了賴賬,他欺負人。
現在所有人都欺負她,她知道的。
短短半年內,秦家出了接一連二的變故。父親躺在病床上已四個月,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上個月爺爺沒有撐住,走了,喪事一辦,等于宣告所有人,秦家如今風雨飄搖。
偌大的家業只有她和弟弟兩個人撐著,可家偉才幾歲比秦佳苒還要小一歲,突然被推到高位,就連集團內部的業務板塊和人際關系都沒有摸清楚。那些曾經的對手虎視眈眈,要蠶食掉秦家手中最后一點肉。
若不是秦家地位滑坡,她也不會遇上被人下藥的事。那些人已經沒有顧忌了,把她當作孤女,當作可以用錢買到的商品。
一夜之間,她被迫長大。
“就是欺負我唄。”秦佳茜忽然笑了,眼尾暈出淚水,被她輕輕擦去,“孟修白,你就欺負我吧。別人做了至少敢承認,你做了卻要賴賬。”
“別人”孟修白握緊了手中的酒杯,不知為何,想替她擦掉眼淚,但克制住。
他和她不能再繼續。他和她發生任何交際都是錯誤的。
可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居然吻過,同床共枕過,他的手指去過不該去的地方。
“對,別人”
秦佳茜把拳頭捏得更緊,黑色綢緞睡裙順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起伏,明顯呼吸不穩。
她說出來的話可以直接把人氣死,不甘示弱“難怪你不肯承認,哼,是怕別人比你大吧難怪我那天醒來后根本沒感覺”
孟修白的臉色陡然沉下去,成功被她的話氣到,手中的威士忌杯幾乎要捏碎,不怒反笑,“很好,秦小姐。”
“看來你那些入幕之賓的確不怎么樣,居然被你拿來和我的手指比。”
論語出傷人,他分毫
也不落下風。
“你”
秦佳茜就是個黃花大閨女,因為怕臟怕得病怕影響她未來嫁進豪門,從來都是紙上談兵,她哪里能受這樣的誹謗,眼淚當即頓時滾了出來,一顆又一顆,濃釅的燈火把她的淚眼照得燦若星河。
“我要把你的惡行都告訴秦佳苒,看你還怎么維持你的好哥哥形象。”秦佳茜轉頭就走,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磚上。
孟修白太陽穴突跳,大步流星追上去,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把人硬生生拽過來,“秦佳茜,你到底有完沒完。”
“沒完。”秦佳茜哽咽說。
他看著她漂亮的被淚水浸泡的眸子,到底還是心軟,嘆了口氣,語氣也柔和下來“你到底要怎樣”
她哭得一抽一抽,聲音都破碎,卻還是仰著臉“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喜歡他。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喜歡。她的生命里從沒有見過孟修白這樣的男人,堅韌,冷厲,像一把拿在手里給人無限安全感的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