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佳苒只當謝琮月口中的帶她去德國狩獵是一句玩笑話,之前說要帶她去巴黎看盧浮宮,不也是不了了之他這么忙,她過生日都要抽空來參加,哪里有時間陪她去旅游。
就知道畫餅。
謝佳苒撇了撇唇瓣,心情低落極了,偷偷在桌底下踩了他一腳,吃到一半,尋了個由頭就回了臥室。
“這小姑娘,心不在焉,難道是和陸家那孩子戀愛了吵架了”易思齡看著謝佳苒碟子里的剩菜,若有所思。
謝佳苒很少浪費食物。今晚廚師做了明爐燒鵝,是她最愛的菜,每次都要吃夠小半只才罷休,但今天,碟子里剩了整整三塊沒動。
“苒苒和那姓陸的沒有關系,那姓陸的也不是她男友,ia,你以后不要亂說。”謝琮月語氣很淡,放下碗筷,說他吃好了,然后起身離開了餐廳。
易思齡冷不丁被兒子懟了一番,有些茫然,完全不懂他突然變臉是鬧什么
“這人發什么脾氣啊”
易思齡看著謝琮月的背影,心中不爽極了,只能狠狠踩了謝潯之一腳,對他吼“你兒子無緣無故跟我發什么脾氣”
謝潯之自愿淪為妻子的受氣包,放下筷子,把人摟過來,低聲哄“我替那畜牲跟你道歉,好不好”
“不好”
易思齡嫌棄,抬手把他推開。
兩個月后,暑假來臨,謝佳苒完全把去德國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以至于謝琮月讓她清行李的時候,她腦子空白了一瞬。
“清行李”謝佳苒眼中疑惑。
謝琮月回復最后一條工作微信,放下手機,看她一眼“不是說好帶你去德國狩獵,然后再去法國看盧浮宮”
謝佳苒“真的假的”
謝琮月笑她傻,說什么時候騙過她謝佳苒偷偷剜他一眼,小聲嘀咕“你騙我的時候還少了”
不過很快,她就為即將要去歐洲旅行而雀躍起來,把這些小委屈全部拋在腦后。
“我去清行李了”說完,她飛快跑出謝琮月的書房,一路出來,穿過月亮門,回到自己臥室。
當初她要得到允許才敢踏過的這道月亮門,她已經輕車熟路,成了常客。當然,對方比她更為熟稔,時常半夜從這道門穿過,來到她的臥室。
她時常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就像小時候那樣。他會把她擁入懷中,那雙早已鍛造得更為堅實而強壯的雙臂緊緊摟住她,在寂靜的黑夜中,她能聽見他強勁的心跳。
他們就這樣在無人發現的地方接吻,擁抱,試探禁區。
這一切都發生在人多眼雜的謝園中,他們每次見面都危險,她害怕被發現。
她知道,她在玩火,漂亮的火焰,稍有不慎就能把她燒成灰燼。她不知道這種偷偷摸摸的地下戀情能持續多久,她希望永遠不被人發現,又希望被發現,好讓她解脫。
她就在矛盾中越陷越深。
行李自然有慧姨和傭人幫她清好,她只需要自己收拾一些小東西,譬如內衣褲,化妝品,隱形眼鏡等。快十二點了,謝佳苒還沒有熄燈,只是托著腮,羞赧地看著抽屜里疊放整齊的內衣褲。
前幾天,她逛街時鬼使神差走去一家以成熟性感為賣點的內衣品牌店,看著那些紅的黑的粉的蕾絲直接走不動道,最后紅著臉給自己買了一套,像做賊一樣帶回家,都不敢讓傭人幫她洗干凈,自己偷偷摸摸了,拿烘干機烘干,然后塞在抽屜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