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琮月定定地看著她,看著那逐漸染粉,染紅的臉頰,指尖一磨,那顏色會更艷麗。
他搓了搓指腹,神色淡淡地,“不就是怕珠珠知道你把她賣了”
謝佳苒被他捏住死穴,還狡辯“才沒有。”
謝琮月挑眉“你叫一句老公,我就既往不咎。”
謝佳苒“”
她的面頰迅速漲成豬肝色,不可置信地看著謝琮月,“哥哥”
“叫哥哥沒用。”謝琮月含笑看她。
“過分”她嚅了嚅唇瓣,聲音小小的。唯恐坐在前面的司機聽見。
“沒有過分,苒苒,你沒多久就要畢業了,總要提前習慣一下。”
“習慣什么”她幾乎呆滯了。
謝琮月靠過去,更近,唇瓣漫不經心擦過她唇角,來到她的耳廓,“和我結婚。”
和哥哥結婚。謝佳苒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在發顫,從前只是偷偷想一想,但現在這件事似乎越來越近,越來越真實。
媽媽說,等她二十三歲后,就能自己決定要不要結婚了。
“離二十三歲還有一年多”
“可我已經三十了,苒苒。”
“老男人”她小聲嘀咕。
“說什么”謝琮月似乎聽見了,他瞇起眼,兩指嵌
住她的下頜,逼迫她看著他。
“再說一遍,苒苒,我沒聽清。”
謝佳苒窘迫極了,“沒說什么”
“到底。”謝琮月加重語氣。
年歲已經成了他的逆鱗。在謝園,易思齡動不動就要拿這件事來嘲笑他。
謝佳苒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黑沉的氣息,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心酸,他是真的很在乎比她大了八歲這件事。
很在乎在他十八歲的時候,她不過是一個缺牙齒的小丫頭。
窗外,冬日的暖陽照進來,車內被金色的碎光染透,一切都是暖融融的。
她笑出聲,毫不在意謝琮月陰沉的臉色,就在他要說更討厭的威脅她的話之前,她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角。
“老公”
“我剛剛說的是老公。”她面皮發燙發緊,舌頭在口腔里動了動,一字一頓,“才不是老男人。”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干了多么羞赧的事,迅速把頭埋進他胸口,“煩死了以后不說了”
她一股腦地抱怨,卻感受到男人抱她更緊,似乎要揉她進骨髓。
謝錦珠的飛機提前了一刻鐘落地,謝佳苒到機場時正好趕上她入關,沒多久就看見一只閃閃發光的花蝴蝶從到達口沖出來。
其他的乘客或多或少都帶著長途飛行過后的疲憊,唯有她,精神抖擻,妝容精致,衣著考究,高跟鞋踏在程亮的地磚上,敲出一連串的音符。
“苒苒我的寶”謝錦珠飛奔過來,雙手張開。
她身后跟著竹姨,替她拖著幾大箱行李。
謝佳苒笑得燦爛,一雙眼亮晶晶的,快步走過去,兩人抱在一起,難舍難分。
“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想死你了我的寶”
謝錦珠雙手捧住謝佳苒的臉,親了一口上去。
啵地一聲。
坐在等候區的謝琮月正在翻看企業群消息,瞥了一眼遠處,眉頭皺了皺。他三兩句語音把工作交代下去,熄滅屏幕,把手機放進西裝內側口袋,慢條斯理起身。
“ier,這就是你提起的妹妹嗎”
謝錦珠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朋友在,連忙松開手臂,跟謝佳苒介紹,“苒苒,這是我在英國的同學,是中意法三國混血,是不是很帥”
“an,這是我妹妹,你可以叫她ruby。”
謝佳苒沖這個身型高瘦,穿著北面羽絨服的混血男生笑了笑,“hi,an。”
“你可以放心說中文,他中文比我還溜。”謝錦珠聳聳肩。
“ier,你的妹妹的確跟你說的一樣,很像芭比娃娃,不過我覺得,更像天使,或者是一朵純潔的白玫瑰。”an骨子里刻著意大利男人的情話天賦,能把女人夸到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