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他以為自己鐵定暴露了,還有這種解釋啊
林又聽到了一長串控制不住的笑聲,笑得特別豪邁,特別不美人魚。
但就是這么笑的藍卷發美人魚捂住肚子痛痛快快笑了一會兒,眼角淚花都笑了出來。
“什么離譜東西,”他道,“夢神死透了,哪里有余力給人下詛咒。”
果然是夢神吹螺者的相關人士林聞言想。
剛才躲得遠遠的藍卷發美人魚,這時候竟然也靠了過來,他似乎發現了灰翠和赫果看不見他,毫無顧忌地就站在赫果身后,俯下身觀察林,濕漉漉的深藍淺藍卷發,甚至垂落在赫果的肩頭。
也就林撐起身體坐直,抬起頭時,他才再次后退,又一次避開了和林對視。
這讓林確定,他就是故意避開的。
明明之前,在遍布海螺貝殼的海域下,這位美人魚雖然會垂落視線以表示恭敬態度,但林陷入思索時,他是有微微抬頭,又看了林幾眼的。
林先借用了赫果的眼睛當鏡子,確定了藍卷發美人魚的出現,并不是夢或幻影。
然后他突然醒悟到藍卷發美人魚為什么一直避開和他對視,因為之前離開那片海域時,林當著他的面用過鏡子。
藍卷發美人魚后來恐怕猜測過林的能力,將鏡子、鏡面,和光滑的眼球聯系在一起也很容易。
所以,他這次見到林,就一直在避開對視,免得林通過鏡面和眼睛,影響或窺視他。
好熟練。
不,應該說,藍卷發美人魚對林這樣的“種子的思念”,很熟悉,很了解,甚至能做到提前預判。
林很想向他詢問一些問題,不過,他還有眼前的困境要解決。
“審判長,導師,”林虛弱但義正辭嚴地提出猜測,“
比起詛咒,
有沒有可能,
那枚消失的碎片,在我身上”
“你身上”赫果歪頭問,“在你身上那兒”
“如果不是詛咒,而是碎片在你身上,它是想搭乘你來找海螺嗎”灰翠倒是在認真思考,“但我確實沒有在你身上發現異樣的氣息,它不在你的肉體中,也不在你的靈魂中,難道,是在你的夢中”
原本當做玩笑聽的赫果聞言深思,發現不是沒有可能。
“那樣的話”灰翠繼續說。
“那樣的話,繼續舉行儀式,只要穩固住海螺本體和碎片的聯系,碎片自然會浮現出來。”赫果以拳擊掌,站起一甩長發,對林道,“來吧,林,你還有力氣嗎還是要休息一下從現在到凌晨四點,儀式只要在這期間舉行就可以。”
林撐起膝蓋要起身,灰翠扶住他胳膊讓他站穩。
“我”他剛說一個詞,藍卷發美人魚突然插嘴。
“被發現碎片在你體內你就完了,”他道,“你您應該明白,正常人就算拿到神的尸骸碎片,也不可能將它納入某個使徒也找不到的地方吧。”
林不能回應他,倒是沒忍住在心里說,審判長沒找到,你好像能找到嘛。
“我也沒有找到,我是聽剛才你們的交流猜出來的,”藍卷發美人魚似乎聽到了林的心聲,林有看到他手中冒出淡藍的光,可能施展了一個溝通意識的法術,“這家伙是那個戰爭瘋子的使徒吧,他很年輕,很多知識還沒學到,像我這樣的老人,一判斷出碎片在您身上卻找不到,會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燒死您。”
這種恐嚇林已經沒什么感覺了。
比起燒死,他覺得藍卷發美人魚還是別說“您”,繼續用“你”比較好,沒有恭敬的意識卻要強裝恭敬,太別扭了。
“就算過去九百多年,審判庭的火刑風氣應該也不會改變,哼,全是那條龍的使徒帶出來的,您到底為什么要呆在這算了這樣吧,尚未生長的殿下啊,可否回答卑微之人的一個問題”
“有話可以直說。”林在心里道。假裝眼睛還有點痛,低下頭免得扶他的審判長看到他的臉。
“您是怎么拿到碎片的”藍卷發美人魚問,“我記得,它們應該都在那個蕩婦手里。”
這個問題林聽完就有一肚子苦水要冒,他明明只是去燒個邪教徒,這枚碎片為什么要纏上他
“它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