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總所這幾天的封鎖警戒,敵人無論是從上面來還是從下面來,我們儀式科不可能是承受第一波攻擊的部門,也不可能沒收到任何消息錯判不過是用掉了早就準備好的儀式陣和材料而已,怕什么。”
沒想到,這種緊急情況下,也要往愚蠢的年輕人腦子里塞知識,赫果先本能講解,接著反應過來,如今她直接下令就好。
但能聽她命令的只有赤夏,因為他們來到外間一看,二十幾個儀式師全昏睡了過去,還遭遇了藤蔓的捆綁,難以很快救出。
“太懈怠了”赫果大聲道,“沒有一個能反應過來戴上防毒面具嗎”
誰知道在總所也會遭遇攻擊啊,赤夏想要反駁又不敢說,接著發現赫果在瞪他。
“哦,哦”赤夏想起了自己的任務,“大封鎖儀式房在這邊”
他連忙帶路,大封鎖儀式房就在儀式科辦公室隔壁的隔壁,畢竟這是緊急情況下的非常措施,總不能將儀式房設置在一個要花很多時間才能抵達的地方。
赤夏覺得赫果主任的反應已經很快了,卻有人比他們更快。
“怎么會叔叔”
出現在大封鎖儀式房前的,竟然是理論上被關押在五區監獄里的梳葉阿扎瑞。
老狐人全身不著片縷,下半融入了糾纏在一起的數根粗大藤蔓。不知什么種類的樹枝從他微禿的頭頂長出,上面掛滿碧綠樹葉,很茂盛的一簇簇。
這
些樹葉,
在老狐人移動時相互碰撞,
發出輕微的,猶如潮水聲的嘩啦嘩啦。
聽到這個聲音,赫果和赤夏的頭都昏沉起來,但下一秒赫果將舌尖咬出血,勉強清醒,含糊道“他被污染了”
是的,梳葉前主任的模樣,很明顯是受邪惡魔力污染,正在轉變為魔物。
但他是怎么從五區跑來二區,還沒有沿路被總所上千位審判官追殺砍死的赤夏不能理解啊
面向儀式房大門的梳葉向他們轉過頭,這個時候,他們才看到,梳葉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眼白。
又或者說,是一對煥發瑩白光輝的球體
看到這對球體,無法對抗的昏沉感更沉重了,仿佛有厚重的被褥強行將他們壓在下方,擠壓可呼吸的空氣,要他們睡過去。
赤夏已經在往后倒。
赫果扶著墻,努力睜著眼睛,看到梳葉向她胸口嶄新的證件伸出手。
他打不開儀式房的門,所以要用我的權限去打開。赫果意識到這點,心說可惡。
如果是這樣,她不是自己跑來,送權限到他手上了嗎
這老東西要打開大封鎖儀式房,一定是想破壞里面布置好的儀式陣,不讓總所進入與外界隔開的狀態。這是一次面向全尖晶市的襲擊,可惡,誰能
赫果忍不住開始祈求時,已經要觸及赫果胸前證件的干枯手指,陡然被明黃火焰包裹。
她猶如戴著緊箍的腦袋一松,整個人重新清醒幾分。
急促腳步聲傳來,赫果轉頭看去,出現在樓梯口的,是她剛分別沒幾個小時,就滿身血跡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