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可能性,已經被掐滅。
因為靈飛歌已經通過煉金通訊器,向總所匯報。
總所通訊科會聯絡圣心醫院,請管理該病人的醫生
護士提高警惕。
然后呢然后該怎么處理
嗜睡癥這種疾病,若是突發,很可能要過一兩天才發現不對,剛開始的時候,家屬最多以為病人太累了。
而從南拉賽瑞斯這個例子就能看出,一兩天,已經足夠病人在夢游中進行極端行為。
或許還有其他的病人沒有發現,或許這種癥狀不止在尖晶市出現,或許,這就是銀月少女和畸變教派的行動
但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夢境的權柄,確實是完整的被林掌握在手中,不像生命的權柄一分為三。
就連少數幾只效忠銀月少女的夢魘,也應該在權柄完整交接于林手中時,直接死于魔核破碎、魔力消散才對。
林無法理解。
林甚至無法追蹤到南拉賽瑞斯夢境內詛咒氣息的來源,他的感知蔓延過去,只探查到突兀的斷裂。
蒙眼的儀式師,沉默看著艾珀收起屏障,宣布屏障大概無效。
熊人少女依然昏迷不醒,審判官們只能對一名憔悴的父親建議,請他先給自己女兒上束縛帶。
駐層分所的人,在這時候收到命令趕來,表示他們會保證南拉賽瑞斯的安全。
士氣略低落的調查小隊和他們交接,說明了情況,又往圣心醫院趕去。
他們在圣心醫院的內科住院部里,見到了第一個嗜睡癥病例。
職業是工人的中年男性鼠人,和南拉賽瑞斯癥狀一模一樣,昏睡不醒,但又淚流滿面。
他的妻子看到審判官出現,原本沉郁的臉色變成驚喜,拉著靈飛歌詢問,住院費可否用“邪教傷害險”報銷。
并非保險公司員工的靈飛歌哪里敢回答,直接將這位女性鼠人推到山踏那邊。
山踏更不可能應付得來,最后還是林上前,和這位家屬扯些廢話,安撫她情緒。
一邊扯,林一邊看著病床邊的吊瓶,看著圓潤鏡面映出了夢中的痛苦、悔恨,和想死。
和南拉賽瑞斯的夢境沒有區別,形同復刻。
林放下這枚渾黑的珍珠,看艾珀再一次飛起來,嘗試它的精神攻擊屏蔽裝置。
沒有用的,夢境之王在心里道。
他已經有了決斷。
約莫下午六點多,調查小隊在這個本該下班的時間,返回了總所。
他們就地解散,靈飛歌小隊要加班寫出調查報告上交,林也要用儀式師的視角寫一份。
他最好在報告里解釋清楚,他為什么知道南拉賽瑞斯要自殺,不過林已經想出了幾個解釋,并向靈飛歌等人暗示過了,這個可以不用急。
蒙眼的儀式師在沒打開的電腦前坐下,手撐著頭,做出思考狀。
他的意識通過屏幕的鏡面,返回神國。
兀立神國之中,林眨了眨眼,按捺住突然的心虛,喚出一個他很少說的名字。
“灰翠多弗爾。”
神國產生變化,無數鏡面閃過,數張點亮的鏡面移動到他面前,每張鏡面都映著雪發鳥人的身影。
林的身影在一張鏡面上浮現,同時,本在處理文件的灰翠已將視線投來。
尖晶市的審判長沒有起身,但紅光已經在他的身后凝出槍支形狀,每一把都殺氣騰騰。
沒有立刻舉槍,只是因為這個邪神竟不顧尊嚴,擺出了投降的手勢。
“等等,熾冷雙槍先生,”邪神語速飛快道,“請聽我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