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臉上可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灰翠皺眉,招呼了他一聲的林卻已經轉身,沿著過道,往教堂外走。
他往前走。
方向明確的。
灰翠一如過去幾年那樣注視他,他看到了,目標,嶄新的目標,已在林心中生出,就像曾經林拼著一口氣,要賺到家人的治療費一樣,那目標就像火焰,而他把自己當做薪柴好熊熊燃燒。
之前灰翠在林身上感覺到的猶豫消失了,他不再關心那件事,只想要往前,什么都不能阻擋他的步伐。
但是,就像灰翠替林感到辛苦和累一樣,此刻看著林向前,他不由自主為林痛苦。
灰翠不由在原地駐足片刻,因為曾經他只能看著。
但此刻,林走動時,黑發揚起,露出了翻動的羽毛耳墜。
灰翠深吸一口氣。
“林。”他呼喚道,鄭重地。
林停了下來,回頭看他,盡管心已經飛馳。
灰翠這才走上前去,他按住了林的肩,輕聲道“抱歉。”
林“”
林“”
灰翠稍稍低頭,微涼的柔軟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并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僅僅是這么親密地貼著,讓自己的氣息將林縈繞。
他們能聽到對方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吐出的氣流會被另一個人呼入,體溫透過衣物迅速浸染對方,心跳的搏動通過身體微小的顫抖互相傳遞。
于是,林飛馳遠離的心,回到了身體里。
他遲鈍地開始感覺到痛苦。
灰翠懷里的人呼吸開始急促,身體的顫抖從微小變得劇烈。
他突然嗆了一下,然后咳嗽起來,轉頭將臉埋在了灰翠胸前。
壓抑的,細微的哭聲,迸裂出一絲。
林用力抓住了灰翠的衣領。
他抬起臉,露出散開繃帶下通紅的眼角,幾乎將牙齒咬碎般問“還有其他可能對吧”
灰翠沒有回答。
知曉自己來處的林,并不需要他多說什么。
他只是輕輕按住林的后腦勺,再一次用自己的胸膛,遮擋住林無法抑制的、痛苦的眼淚。
992年。
第一周,禮拜一,中午。
大哭一場后,回到總所就開始發燒,接著昏睡過去的林,在哐當哐當的聲音里,蘇醒于一個狹小的房間。
狹小房間的車窗可以看到不斷往后移動的燈光,他已經在總部的列車上。
高大的所羅門,縮在床邊的小椅子上等待。
在他身邊的小桌子上,擺放著林的羽毛耳墜。
其中一枚羽毛耳墜上的琥珀珠子,已經魔力耗盡而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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