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失去郁覓,對他而言,就像是生活墮入了無邊的黑暗中,仿佛人生都失去了意義。
他緩緩睜開眼睛,黑沉的眼底寫著倦意,身體上的疲倦和精神上的掙扎像是方向完全相反的列車,將他腦海里的弦越拉越緊,繃成隨時會斷的細絲。
就像是無法脫離的藥物一樣,深深的植入進他的身體里。
郁覓身邊有很多人,有那個綠茶送水的團員,有借著打游戲名義的后輩,之后也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擠在他的身邊,奪取他的注意力。
他們得意的笑著,一只只污濁的手像是觸手一樣,緊緊纏繞著神明一樣的青年,將那雙眸子染上世間最濃烈的情感。
他雙目赤紅,想要將這些人扯開,雙手十指沾滿了血污,骨髓和皮肉剝離,
可無論他努力多少次,這些人如附
骨之疽般,
源源不斷,
直至他耗盡最后一絲力氣,倒在地上,墜入沼澤一點點被淹沒。
沈宴在辦公桌前枯坐,手指間夾著的煙燃到底,灼傷皮膚后他才猛然驚醒,將煙蒂丟進煙灰缸里。
在這一刻,他徹底醒悟了。
如果郁覓的身邊有人
那么為什么不能是他呢
為什么不能將妄想延伸至現實呢
既然他已經無法脫離郁覓了,干脆就更徹底一點吧,只要他隱藏的足夠好,誰也不會知道他做過什么。
窗外的夜色濃稠,月明星稀。
沈宴穿著深色的手工西裝,手握著方向盤,以接近極限速度在車流間穿行,朝著心中的目的地疾馳。
其他酒吧門可羅雀,陸陸續續一直有人趕到角落那家原本毫不起眼的酒吧。
門口擁擠著無數的人。
即使是已經豎起牌子達到最高接待客流量,停止入場,這些人也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堵在門口,伸著脖子不斷張望。
黑色的豪車停在路邊,熄著引擎,車內只剩下一盞暗黃色的頂燈,照在沈宴輪廓分明的臉上,襯得下頜線條流暢鋒利。
沈宴明白自己來的太晚了。
他關掉頂燈,蟄伏在黑暗中,目光遠遠眺望密密匝匝的人群。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他的寶貝吸引了很多臟東西。
郁覓從酒吧出來,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的不遠處停著的豪車,車里坐著人,燈光卻是全暗的。
系統道宿主,攻略對象看來是在等您。
郁覓嗯了聲。
江海洋嘮叨的話語還在耳邊,忽然就見郁覓低下頭,伸手抵著額頭,身形晃蕩了下。
那雙清明的眼眸染上醉意,似乎有些不舒服。
見到這一幕,周圍覬覦的視線更加強烈了,酒醉后意識不清,這簡直是最好的機會了
江海洋還沒有反應過來為什么前面還很清醒的郁覓,此刻忽然醉的這么厲害。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扶。
“郁哥,你喝醉了,我們下次再玩吧,先回酒店吧。”
郁覓推拒了他伸過來的手,“不用,我只喝了一點,怎么可能會喝醉呢。”
他往后退了半步。
原本晃悠的身體沒站穩,徑直往后倒去,沒等他摔倒在地,身體被一雙干燥溫暖的手接住。
郁覓微怔愣,慢半拍地回過頭,見到了一張冷峻的臉龐。
郁覓蹙著眉頭,眼尾帶著酒醉后的紅意,眼底像是霧氣彌漫的湖泊,揮開了沈宴扶著他的手,“你誰啊別亂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