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熱的心臟像是快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了。
郁覓垂眼看他緊緊纏著自己的手,沒有說什么,只是朝著長長的隊尾走去。
頂著太陽排隊買票。
沈宴卻一點都不覺得難捱,就連手里酸澀的檸檬味道都變成了甜味,每次當那些討厭的視線看過來時,他都會緊緊牽著郁覓的手。
郁覓的手很溫暖,干燥,手上沒有戴任何的飾品就已經是最完美的藝術品了。
空空蕩蕩的靈魂因為郁覓的出現被一點點填滿,他依賴著這份安全感,貪婪地蠶食著這份特殊的偏愛。
他太開心了,甚至站得更近,幾乎肩膀挨著肩膀,緊貼著郁覓,他偷偷聞著郁覓身上被陽光曬過的香氣,一點點撫平他的慌亂不安。
郁覓就在他的眼前,牽著他的手,又怎么會離開他呢
沈宴唇上洋溢起開心的笑,周圍那股冷冽陰郁感盡褪,看上去就是個情竇初開,陷在愛情里的笨蛋。
隊伍漸漸縮短,終于排到了他們。
郁覓坐在里側,沈宴沒有坐在對面,而是緊緊貼著他的身邊坐下。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空格外湛藍,隨著摩天輪緩慢轉動往上升,視野里出現的范圍越來越遼遠,建筑和人群都變得模糊渺小。
郁覓側著頭在看窗外的風景。
窄小的透明艙內的門是鎖著的,頭頂只有一臺用于通風的小風扇嗡嗡嗡的轉動。
隨著他們不斷升高,沈宴開始緊張地坐立不安,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每次升起這個念頭時他還是會一陣緊張和恍惚。
他想到那個永遠在一起的傳說,貪婪還是戰勝了自己的怯懦,他咬咬牙,雙手攬住郁覓修長白皙的脖子,湊近在他的頸窩蹭著。
他嗅著郁覓身上溫暖又愜意的香氣,沿著脖頸黏黏糊糊地往上,親著他突出的喉結,流暢的下頜線條,因為要拍戲,他不敢在郁覓的身上留下那些曖昧的痕跡。
隨著設備發出咔咔咔的聲音,摩天輪升到最頂端的位置。
沈宴的手指興奮地顫抖,摩挲到郁
覓的耳后,
勾著口罩的邊緣,
解開這層阻隔。
他仰頭咬住郁覓的唇,唇齒間帶著點檸檬的香氣,急切的吻著郁覓的唇,潮熱的呼吸亂了節拍,酥麻感沿著脊椎蔓延至全身,他渾身像是燒起來了,內心所有的不安在此刻徹底被滿足。
他喜歡郁覓身上的任何味道,喜歡他的聲音,喜歡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喜歡他高高在上的命令。
這份喜歡在呼吸間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脈,成為了他身體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郁覓永遠都不會離開他了。
沈宴像是個最虔誠的信徒,篤信這個毫無根據的都市傳聞,祈求著神靈對他永遠的垂愛。
他含混地從相貼的唇齒,紊亂的呼吸間,用沙啞到極點的聲線,模糊不清的說著“老公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沈宴投入到忘記了身處何地,直到肩膀傳來一陣往后推的力道,他后背回落在堅硬的椅背,唇上還沾著濕潤的水光,眼神茫然。
然后他聽到了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才恍然發現他們已經落地了,腦海里轟得一聲炸開,不知道外面排隊的人有沒有看到他們接吻。
郁覓把口罩扯上去,將頭頂的帽子扣在沈宴的頭上,用力往下一壓,遮住他滾燙的眼睛,站起身將他一扯。
“走了。”
沈宴只覺得周圍的聲音亂糟糟的,任由郁覓牽著他往前走,頭頂的帽子壓得很低,遮擋了他一部分的視線。
沈宴后知后覺自己太放肆了,這段時間他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優待,太貪婪了,讓他都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他怎么能在這么多人的公眾場合里,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和他接吻。
而且郁覓還是公眾人物,對于他而言形象是很重要的,萬一被拍到他的一些照片,肯定又會有很多人攻擊他,往他身上潑臟水。
沈宴真的覺得自己太愚蠢了,失落的情緒蔓延上他的心頭,他跟著不知道走了多遠,前面的郁覓終于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