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呵斥如驚雷炸響。
邢曜的手懸停在半空,只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上次江辰就是用差不多同樣的裝弱綠茶套路,引得他和郁覓之間產生罅隙。
他收回手轉頭,頭頂的燈球轉動,白色的光線落在郁覓的身上,將他唇色照得格外嫣紅。
郁覓的吻是那么輕柔,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而這樣的吻卻是給江辰那種生活在陰暗角落的東西,他拳頭攥緊,那樣骯臟的東西,憑什么觸碰一塵不染的神明
“郁覓。”邢曜道“你就這么喜歡這種廉價的東西他討好你,只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
“再者說,他能做到的,我未必做不到。”
郁覓的眼底一片漆黑,靜靜盯著他,讓邢曜緊張地脊背僵直,肌肉不自覺的緊繃。
在死寂一樣的沉默中,邢曜的心底攀升起希望,他作為邢家唯一的繼承人,和他在一起的好處數不勝數,他不會讓那些人再戳著郁覓的脊梁骨說半句話。
郁覓只要稍微權衡利
弊,就知道應該選誰。
江辰死死釘在原地,說不出話,但一想到郁覓會棄他而去,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就像是蠱蟲一樣,引起鉆心的疼痛。
郁覓緩緩抬起手,他的手和他一樣都像完美的藝術品,骨節分明,白皙修長。
他朝江辰的方向伸出,道“過來扶我。”
江辰冷透了的血液因為一句話重新變得滾燙,他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手搭在郁覓的腰側,更像是將人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他低頭溫聲細致道“慢點。”
邢曜和周圍的人眼睛都快要紅得滴血了,外人都只知道郁覓仗著家世欺負出身低微的學神,但這樣的欺負,卻是多少人求而不得。
見他們要走,邢曜道;“你想清楚了”
郁覓腳步微頓,醉意熏熏的臉上蕩開一抹玩味的笑,“我看上的東西,合我心意的,就是最好的。”
“至于我不喜歡的,白送我都不要。”
這句話落下,像是一記重錘砸在邢曜的心上,等他回過神來,郁覓已經走了。
邢曜的胸膛劇烈起伏,沉沉的呼吸聲昭示著他此時的憤怒,濃濃燃燒的怒火混合著委屈,他坐下擰開一瓶酒仰頭就是灌。
周圍的人都看傻了。
但沒有一個人趕上去勸,畢竟怕殃及池魚。
邢曜吹完了一瓶酒,想起那句白送都不要,忽然嗚嗚的開始哭,“我有這么糟糕嗎他就是綠茶,他害我”
江辰扶著人回到床上。
郁覓這會兒醉意完全上頭,整個人滾燙不已,煩躁地扯著衣領,在床上亂動。
江辰蹲在床邊,不太熟練地替人拖掉鞋襪,又從衛生間打了盆熱水出來,用沾濕的毛巾替他擦臉。
郁覓困得睜不開眼睛,把臉埋在被子里,卻被江辰撈了出來,在他的身后墊了兩個枕頭。
柔軟的毛巾擦拭著他臉頰邊的熱汗,一道專注的視線靜靜在黑暗中無聲的盯著他,如化實質,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江辰情不自禁抿了下唇,喉結滾了滾,又抿了抿唇。
不知道足足盯了多久,他躬下身,似乎這點細微的動作是種莊重虔誠的決定,很輕、很緩地再度碰上那柔軟的唇。
此時的周圍格外安靜,沒有旁人,只有郁覓和他激烈的心跳聲。
大概怕把郁覓弄醒,他吻得很輕,帶著失而復得的珍重,帶著僭越的心虛,各種情緒在他的胸膛發酵。
目前攻略度75
系統看著完全沉浸進去的攻略對象,還有旁邊看著醉了沒邊實際上完全清醒的宿主。
嘆了聲男人三分醉,演到你落淚。
第二天,下午。
郁覓從宿醉中醒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起身洗了個澡,沖掉了全身的酒氣。
一天沒吃東西的郁覓看到冰箱上貼著的字條,清雋的字體寫著冰箱里有粥,用微波爐熱一
熱,喝完酒之后胃部脆弱,要吃清淡點 ̄︶ ̄
郁覓吃著江辰煮好的粥,吃飽后,在字條的后面留了兩個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