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雖然手上解開了陸柚的睡衣,可江鶴川的神態以及動作并無狎昵,如果忽略那泛上紅意的耳根,看起來就像正準備做手術的醫生那樣心無旁騖。
在陸柚的眉宇舒展開后,江鶴川將人重新放回到床上,冷冰的手指在胸膛轉了兩圈,然后落在了左胸下方,那顆正跳動的心臟上。
因主人沉入了睡夢,連帶著心臟的跳動也十分和緩,一下,一下。
一旁燃香的香灰掉落。
終于,江鶴川在那顆心臟跳動的間隙感知到了想要的,指尖在雜音處往下輕輕按壓,手下白皙的皮肉凹陷出細微的弧度,柔軟,溫熱,令人沉迷的鮮活。
“好可愛。”江鶴川嘆息,將提前洗干凈的手,重新用濕巾擦過。
下一刻,江鶴川用亮銀匕首刺破了指尖,猩紅色的鮮血涌出,在血液即將滴落前,放到戀人的唇邊。血腥味是個問題,或許他應該提前準備好糖果待會兒喂點清水。
陸柚,他的。
從兩人最初相遇時就是這樣。
陸柚懨懨的,他母親又給他端來了藥,仿佛用中草藥泡過的鐵銹味充滿了口腔。
陸柚被鬧鐘鈴聲吵醒,先在床上痛苦的轉了兩圈,真不知道這熱暴力的法子到底是在折磨誰,江鶴川早八的課為什么那么多
他依稀記得自己昨晚做了個夢,但醒來就記不清具體內容了,但想來應該是美夢,因為他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的。他記得從一個科普號上看到說每次都能記住夢的,得精神病的概率比別人高,不知道是真是假,姑且當成正常情況。
不過,他這嘴巴里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干燥到嗓子出血了也不疼,總不能是他昨晚上化身吸血蝙蝠去咬人了。就算這個世界是小說,那也沒有吸血鬼的相關元素。
陸柚將睡衣換下,揉揉臉,他記得這公寓里有準備加濕器,今晚上讓它上崗吧。
“江鶴川,你手怎么了”陸柚吃飯時注意到了江鶴川手指上的繃帶。
江鶴川表現得淡定且冷靜,“不小心切到了。”
陸柚“哦”了一聲,做菜的時候不留心是容易切到手,“之后讓阿姨來做早飯吧,我會說一聲。”他沒在這上面糾結太久,轉而提醒,“那個驅蟲包的成分表你寫了嗎”
寫了,江鶴川把紙遞出去。
陸柚當著江鶴川的面拍了照,轉手就發給了程知意,敷衍地找了個理由最近蟲子挺多的,你小心點兒,這是我特意找來的驅蟲配方。
對面像是在專門等著那樣,一秒給出回復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嗎真是有夠隨便。
程知意陰陽怪氣起來真是氣死人。
陸柚完全不認為他有需要道歉的地方不過看在畢竟是朋友的份上,沒多說什么,提醒別忘了體檢,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