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柚拿了個雞腿吃,順嘴問了句“什么神”
江鶴川遲疑了下,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一樣,用能讓陸柚理解的言語緩緩道“讓害蟲不吃糧食,毒蟲不傷害人的身體,益蟲各司其職,蟲子在的地方祂就在,蟲子眼睛看到的,就是祂看到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陸柚在心里簡單的概括了一下管蟲子的。
和江鶴川這個苗疆少年的的適配度滿分。不知道這祭祀有沒有像是賜福一樣的環節,能讓人絕對不會受到蟲蠱傷害。
江鶴川穿的神圣,配上昳麗的臉,那是畫中絕色都比不上的,可就是這樣擁有動人心魄美麗的存在,正用手托著他的腳涂藥,這實在太
“這是我第一次祭祀,可以對神許一個愿望。”江鶴川一邊往陸柚腳踝上重新包扎繃帶,一邊說道,“是十八歲后唯一的機會。”
他問“陸柚,你有什么愿望嗎”
聽起來虛無縹緲的東西,陸柚什么都不缺,如果非要他說的話,那就,“不想生病,不想隨隨便便的就死掉。只有一個愿望,你還是留給自己吧。”無論是不是真的能實現,他不想欠太多,總歸是要走到分手那一步的。
他說起昨晚的夢,手指拇指捏在一起比劃,“我想起來了一點點。”
“什么”
“你是我用一把糖就哄到手的老婆,我說想要和你埋在一起。”陸柚為兒時的幼稚發笑,“我當時以為你和我一樣快死了。”
江鶴川同樣嘴角上揚,“我們會埋在一起的。”
那些糖很甜,他放在柜子里打算一顆一顆慢慢吃,后來陸柚走了,他舍不得吃了,化在了柜子里招來了各種螞蟻蟲子。陸柚說他的愿望是不想生病,不想死掉,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甚至一字不差,連說話時的表情都差不多。
江鶴川當時握住了小陸柚的手,承諾說等我長大了,許愿,就許這個,我們一起。
一起。
一切都沒有變。
因接受傳承而身體潰爛的他,曾經是整個村子都避之不及的存在,他難過嗎大概有一點,但也沒有很多。
可他也確實記住了第一個牽住他手的孩子,陸柚,他見過最漂亮的孩子,蝴蝶都比不上的好看,唇紅齒白,像是面團捏出來的娃娃。
這個娃娃說要和他成為夫妻,外婆問他愿不愿意,告訴他那個孩子即將死掉,需要他把自己心尖蠱分出去才能活下去,還是暫時,真正能幫上那孩子的只有壽蠱。
因為心尖蠱是江鶴川的,渴求的是他的血,無法一直停留在陸柚的身體。
陸母哽咽著懇求他,陸父說會滿足他的一切要求,只為救回自己的兒子。
小陸柚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在從睡夢中醒來后看到落淚的父母,吧嗒吧嗒也掉起眼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去抓他的手,“你和我一起嗎埋在一起。”
江鶴川伸手要給陸柚擦嘴巴。
陸柚一偏頭躲開了,“你剛碰過我的腳,不許你摸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