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道士說完,看了看姜府金玉滿堂童仆成群,掏出一瓶凡人能用的丹藥,扔給姜成,“這是給你家人的,有延年益壽、強健身體之功效。”
聽到后面幾個字,人群中有驚嘆聲,卻無人敢開口說話。
因為青年道士渾身散發出一股威壓之勢,他從頭到尾只和姜成說話,連眼風都不曾給跑下來的其他姜家人。
只見姜成起身,走到一眾姜家人面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我要跟師傅去學天上飛的仙術,就此別過。”
姜成在人群中沒看到姜國公和姜老太太,于是走到黃玉面前,把那瓶丹藥送到黃玉手中,“這丹藥,你幫我轉交給國公爺和老太太。”
黃玉看到這,也算看明白了,這位表兄姜成有修仙資質,被這位青年道士看中,要帶走收為徒弟。
又聽姜成許諾道“阿玉,我學好仙術,會回來看你的。”
黃玉點頭應好,自從玉牌顯靈后,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她已從阿娘那一知半解的修仙知識和玉牌零星透露出來的信息,對仙緣、對資質、對修仙界,有了些許模糊的概念。
再加上,青年道士出場時的驚艷法術。
她沒法把眼前的青年道士當成拐子。
姜成能離開姜國公府,去修仙界修仙,對姜成來說,或許是樁好事,姜成在姜國公府并不受歡迎,反而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天煞孤星。
姜成是姜家大姑的養子,據說,大姑和大姑父成親二十載,未有兒女,收養父母雙亡的姜成后,沒多久,大姑和大姑父出門在路上遭遇山石坍方,雙雙身亡,大姑臨死前,把養子送到母家姜國公府,托父母兄弟照看。
姜國公和姜老太太聞到惡訊,悲傷不已,甚至把女兒女婿的死,遷怒怪罪到姜成身上,認為他刑克六親,不僅克死親生父母,還克死養父母,是個天煞孤星,會妨礙家人,對他極其厭惡,又因女兒臨終之言,不得不養著。
于是,把人接到府上,選了個偏遠的院子安置,沒再多管。
下人看人下菜碟,不把他當主子,生怕被他克死,初來時還受到過一陣子下人的虐待,直到黃玉發現,看不過眼,在祖父祖母面前替他說了句話,加上她時常去看望姜成,他的處境才有所好轉。
只是府上其他主子與下人,依舊不待見姜成,人人都避著他,冷漠以對,姜成在府上幾乎活成了隱形一般。
姜成回到青年道士身邊,那位青年道士正準備拿出劍,收起月光石燈,帶他御劍離開,突然一道宏亮的招呼聲,由遠及近傳來,“慢著,道友遠道而來,何不到國師府一聚,讓黃某以盡地主之誼。”
眾人抬頭望去,姜府眾人明顯感覺身上的威壓之氣散去了。
黃玉扭頭,見到長眉長須皆白的黃國師從遠處走來,祖父姜國公遠遠落在他身后,她周歲宴上,黃國師來過姜國公府一趟,她曾見過對方一面,所以一下子認了出來。
黃國師很快到了青年道士跟前。
“怎么道友不講武德”眾人只聽到這句話,在黃國師做了個手勢之后,便只看到他張嘴,聽不到他的聲音。
不知黃國師說了什么,青年道士面色有些不好,冷臉頭一回變了色。
那邊廂,黃國師在設了隔音屏后,笑瞇瞇繼續道“前輩,這個凡人界,是隸屬于東始黃家。”
“我問過這小兒,他父族母族皆不姓黃,本道不算違反規矩。”
“修仙家族以血脈傳承為根基,別的地方不算,我們這兒只論血脈,是與不是驗過方知,你放心,非黃氏血脈,縱是天縱之才,我們也不會強要,若是黃氏血脈,為家族興旺計,好苗子自是舍不得拱手讓人。”
“你”
青年道士心下憤然,面前的黃國師修為比他低一個大境界,他能像捏死只螞蟻一樣,隨手捏死對方,但這是在對方的地盤上,家族子弟,幾乎都有后手,何況東始黃家,那群瘋女人歷來護短,他不敢去賭。
只見黃國師做了個請的姿勢,很快,倆人帶上姜成,連袂離開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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