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旭澤臉色鐵青,他深吸一口氣,又道“好,這件事雅君也有錯,咱們暫且不提,我有另一件事要問你。”
“紀星竹,你你怎么能當著全國那么多觀眾的面,親口說我是入贅的女婿呢”文旭澤面上浮現出濃濃的羞恥之色,咬著牙質問道。
紀星竹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這不是事實嗎為什么不能說”
文旭澤哽了一下,不滿道“就算是事實也不能亂說紀星竹,你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爸爸是入贅的,你就不嫌丟人嗎”
紀星竹嘲諷地扯了扯嘴角,“我不覺得丟人啊。那種明明靠入贅吃了紅利,卻又不肯承認的人,才是最丟人的呢。”
“你說是吧”
隨著紀星竹的話一字一句地說出口,文旭澤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他甚至控制不住地猛地沖向紀星竹,還抬起手臂作勢要打她,多虧有兩個保鏢時刻跟在她身邊,才讓文旭澤投鼠忌器地停下了腳步。
文旭澤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個女兒,神情陰晴不定。
入贅是他最不能觸及的雷區,此時卻被自己的女兒反復提及,文旭澤只覺得他身為男人和父親的尊嚴都被踐踏成渣了,讓他感到深深的屈辱。
他恨不得能掐死這個女兒。不對,這個女兒姓紀,不姓文,他才不想承認這個女兒呢
但是,想到偌大的紀氏,想到他仍未成功的謀劃,想到他即將翻身的未來文旭澤知道,他必須再忍辱負重一段時間。
于是他深呼吸幾次,
竟然硬生生壓下了臉上的怒色,
他下意識地露出慈愛溫和的笑容這副面具他已經戴了二十幾年,堪稱信手拈來,隨時變臉不在話下。
文旭澤努力讓自己顯得溫和,他幽幽地嘆了口氣,做出一副懊悔的模樣,說“小竹,對不起,剛才爸爸太激動了,沒嚇到你吧”
紀星竹冷冷地睨著他,一句話都不說。
文旭澤走上前,試圖攬住女兒的肩膀,卻被紀星竹一臉嫌惡地躲開了。
他心中暗惱,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笑著道“小竹,爸爸真心實意跟你道歉,原諒爸爸吧。”
紀星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懶得再聽他放屁,直接就往樓上臥室的方向走去。
文旭澤一直跟隨著她的腳步,不停地絮叨。他對紀星竹說自己吃軟飯的事兒耿耿于懷,便忍不住想在女兒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說“小竹,爸爸確實入贅到紀家,但我沒有依靠紀家啊,我自己名下是有公司的”
紀星竹腳步一頓,十分震驚于文旭澤的無恥,“你是說你名下那個前期靠紀氏投資,直到現在還受紀氏幫扶的公司”
他渾身上下哪一點不是來自于紀家,也好意思說自己沒有依靠紀家真是當了xx還要立牌坊
文旭澤臉色一沉,不悅道“圣雄可是我一手創立的公司,紀氏在其中的作用微乎其微,絕大部分都是靠我的能力才能撐起這家公司”
“而且你知道圣雄這些年發展得有多好嗎再過幾年,圣雄超過紀氏都有可能”文旭澤喋喋不休地吹著牛,毫不掩飾面上的炫耀之色,“所以,你爸爸我雖然有一個不怎么光彩的贅婿身份,但我怎么說也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是很有才能的”
紀星竹本來只想趕緊回臥室休息,可文旭澤居然這么沒眼色地說個沒完。她忍無可忍,直接將手里的包拍在了他臉上,“閉嘴”
文旭澤被迎頭飛來的包給砸蒙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又氣得跳腳,“紀星竹,你怎么能打你爸爸呢大逆不道啊你”
紀星竹眼神凌厲地瞪著他,一字一句地警告道“我要睡覺,你再敢煩我試試看”
文旭澤本來想抓住紀星竹不敬長輩的過錯發作一番,但當他無意間對上她的眼神時,頓時不自覺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紀星竹這個女兒雖然驕縱、任性,很是頑劣,但對他這個“慈父”還是很親近的。
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看他的眼神里竟沒有了一絲溫情,而是全然的冰冷與厭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