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宇面色一僵,連忙道“沒、沒什么。”
林飛池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似乎還很小,個頭矮矮的,一個人站在沙灘上。爸爸與媽媽在藍色的大海里游泳,突然一個浪花打過來,把他們通通卷進了海里,慢慢離自己遠去。
他急得不行,雖然很害怕,但還是想要往海里沖。這時候,有人從背后拉住了他,告訴他就算爸爸媽媽不在了,也要堅強地生活,并允諾會一直陪著他。回過頭一看,正是幼年版的紀鶴時。
在紀鶴時不斷的安撫聲里,他終于平靜下來,不再試圖一頭鉆進那足以奪走人性命的大海里。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厲風吹來,允諾會一直陪著自己的人也隨著風走了。他回過頭,看見成年版的紀鶴時,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聲音更是聽不到了。
濕漉漉的沙灘上,前頭是茫茫大海,后頭是望不見盡頭的沙子,這個地方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被徹底地困在了海灘上。
“阿池”
“阿池,已經到了,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溫和的聲音里,林飛池睜開眼。
站在自己的面前是一張不能再熟悉的臉,就在數秒之前,他還在夢里看見了。
“你額頭上流了好多汗。”
紀鶴時拿出紙巾,伸手替他擦去,斟酌片刻,問道“你是不是夢到以前的事兒了”
林飛池謹慎地看了看四周。
紀鶴時知道他在看什么,道“他們都已經下車了,這里也沒有鏡頭。你做噩夢那會兒,我替你擋住了,不會有人看見的,放心吧。”
“謝謝。”
林飛池鄭重說道。
“再跟我說這兩個字,我可真的要生氣了。”
紀鶴時豎了豎眉毛,隨后又溫柔地笑起來,沖他伸出手“走吧,游離在鏡頭外太久不好。”
見面前的人沒有動作,紀鶴時挑眉“還是說要我背你下去”
林飛池“”
他伸手抓住紀鶴時的手,借力站起身,然后再松開。
酒店。
勞累了一天,各嘉賓們回去之后連澡都還沒洗,脫了外套便癱倒在床上。
由于還沒到夜晚,直播需要繼續進行。攝影師先給每位嘉賓一個身心疲倦的鏡頭,然后定時切換到不同嘉賓的房間。根據合約規定,除非是進入浴室洗澡這種情況,否則嘉賓們在晚餐結束前是不能有隱私的。
不知是因為中午吃得太飽,還是覺沒睡夠,晚餐時間林飛池完全沒有食欲,他同節目組說了一聲,便回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躺在
床上接著睡覺。
洗澡的時候沒有攝像頭。
可當林飛池穿著睡衣走出浴室,攝影師仍站在房間里候著。林飛池微微蹙眉,開口問道“睡覺的時候也要被拍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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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話,所謂全程直播這四個字就純粹是噱頭與擺設了。
只要回到酒店,任何一位嘉賓都可以用睡覺的名頭擺脫監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飛池很無奈“好吧。”
既是早已寫好的規則,那就只能遵守,好在自己睡姿還算優良。
盡管很不習慣,可說到底在鏡頭下睡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床上一躺,很快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