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陸易一字一頓道,“我要殺西亞呢”
兩人對視著。
阿斯特目光嚴肅地看著陸易。
他最愛的弟弟,陸易克萊因,澄澈的眼眸燃燒著關于憤怒與兇惡的火焰。
他的眼睛在告訴他這并不是一個突發奇想的玩笑。
而是他真真切切未來會去實施的計劃。
“好,那就去殺了他。”阿斯特道。
陸易錯愕地看著阿斯特,全然沒有想到阿斯特如此淡定地就接受了兩個弟弟手足殘殺的事實。
“哥”
阿斯特輕笑,“我早就說過了,那只是一個私生子。”
“如果你一定要殺他,那就去殺。但是至少得等父親那邊的安排結束,他還有作用,暫時得讓他活一段時間。”
他談論著一條人命,卻像是在說一片輕飄飄的落葉。
這就是貴族階層的絕對傲慢。
陸易一邊感動著,一邊覺得他們更像惡毒反派了。
“這個安排你可以接受嗎”
“可以的。”陸易乖巧道。
阿斯特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瞥著陸易道“那就行。我今天的工作很忙,沒有時間繼續和你談心。剛剛跟你說的話你再仔細想想。”
“這幾所學院的代表過幾天應該就會抵達新勝利的王城,你也可以等他們上門拜訪你,接觸之后再下決定。”
“好嘞。”
傍晚,新勝利王城城門口。
希莫納牽著一匹紅棕色的駿馬,頭上還戴了頂插著藍翎玄鳥尾羽的吟游詩人帽。
他面前站著一位穿著黑色斗篷,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你怎么裹得這么嚴實啊陸易。”
希莫納對著他這樣另類的穿搭目瞪口呆。
那寬大的帽檐還帶著柔軟蓬松的圍巾,直接將陸易尖尖的下半張臉遮
了個全。
要不是那雙極為美麗的湛藍色雙眸,希莫納差點沒認出面前之人。
“你覺得我為什么裹這么嚴實”
陸易瞪著一雙死魚眼,“我都沒發現你還真有點當吟游詩人的天賦,講故事的水平我嘆為觀止。”
洗禮儀式當天的神跡理所當然引起了全大陸范圍的熱切議論,而這種議論在新勝利帝國內尤甚,新勝利帝國內又以王城最盛。
固然是因為王城內的人目睹了當天的神跡,可其中傳播這個神跡的人功不可沒。
陸易這幾天雖然沒有出門,但是馬夫特意為他收集了一些王城內傳播的主流說法。
其實關于那天的神跡,幾乎目睹了的每一個人都能自己說道兩句。
但是每個人的表達能力參差不齊,聽的人感受大不相同,最后順利傳播開的說法也就那么兩三種。
而在這兩三種之中,傳播最廣泛的那個說法正是出自希莫納之口。
他都捂得這么嚴實了,還差點被人認出來。
要知道斗篷并不是什么奇怪的裝扮,不少輾轉在各個帝國的流浪商人都是常年穿著斗篷。
希莫納撓撓頭“嘿嘿”一笑。
“神柱加冕,光明屬類,你可是注定要榮耀一生的有一個仰慕你的吟游詩人不是再合理不過了嗎”
陸易面無表情,腳趾扣地。
萬幸斗篷遮得嚴實,希莫納看不見他羞恥到泛紅的耳垂。
“雖然現在信息傳播的速度如此快,但那只是針對大貴族大魔法師們而言的。對于用不到最新發明的平民來說,吟游詩人才是最新消息的傳播者。
“我可以是一位記者寫報文的那個是叫記者吧我應該沒記錯。也可以是一位傳播者,或者說是吟游詩人,我還是更喜歡吟游詩人這個稱呼,聽起來就很酷”
“簡直就是酷斃了。”陸易說。
“但我始終是希莫納,是你最忠誠的朋友與追隨者。”希莫納咧開嘴笑了一下,“任何你需要我的時候嘿哥,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拍著馬十萬火急趕到你面前”
“那真是太棒了真的,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