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上的花瓣看上去都是新鮮落地不久的,想來天臺上時刻有人打理清掃。
在這綠意盎然的空地之上,幾個小方凳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地面上。
而天臺的背面,竟然還有一架寬大的銀制秋千。
秋千被細密的花藤爬滿,點點小而嬌的淺紫色花開得正好。
秋千上正端坐著一個人。
那人鉑金長發,淺紫羅蘭色的眼眸正落在他手上厚厚的教典經文上。他的目光低垂,濃密的睫毛在深邃的五官下投出偏偏陰影。
他的衣著簡單,完全沒有陸易假想的繁瑣配飾,只有右手指間戴著一枚碩大的紅寶石戒指。
他明明是坐在并不平整的秋千上,可儀態之端莊卻仿佛端坐在修道院的平直板正的木板凳上。
鉑金發淺紫眸,秋千上這人就是教皇卡利斯托。
陸易腳步輕盈地向他走去。
直到陸易停在了他面前,卡利斯托才不急不慢地將手上的書籍擱置在一旁,抬起頭來同陸易對視。
“
冕下。”
陸易微微彎下腰,對他行了一個標準的參拜教皇禮。
卡利斯托卻伸出手,手背朝上。
陸易無比自然地托起他的手,輕輕地吻在了他的指尖。
親吻教皇的指尖可是無上的榮耀,要知道整個艾賽亞大陸上能夠被教皇卡利斯托冕下允許親吻指尖的人僅有六位。
而陸易今天成為了第七位。
陸易低著頭親吻卡利斯托的指尖,也因此沒能看見這位面容恬靜的教皇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暗芒。
“陸易,我一直很期待與你見面。”
卡利斯托道。
他的表情溫和,語氣里帶著笑意。
仿佛對他而言,陸易并非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而是許久未見的親密友人。
“冕下,我也一直非常非常渴望見到您。”陸易同樣真摯地說道。
“太惡心了。”
卡利斯托笑了,淺紫羅蘭色的眼眸里盛滿微亮的光。
他起身從秋千上站了起來,腳步緩慢地靠近陸易。
陸易睜著湛藍的眼眸看向他。
兩人越離越近,甚至近到陸易能聽見卡利斯托輕緩的呼吸聲。
卡利斯托應該有一米九多,陸易的額頭正好到他的下巴。
兩人的距離已經非常貼近,陸易的額頭甚至快要抵上卡利斯托的下巴了。
可卡利斯托卻還在靠近。
如果這是一本談戀愛的小說,那他接下來就該閉上眼睛了。陸易不合時宜地想到。
但陸易什么也沒有做。
他仿佛一尊雕像,安靜地放任著卡利斯托的所有作為。
似乎不管卡利斯托選擇在這一刻做些什么,他都會全盤接受。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慢。
慢到兩個人的心跳似乎都開始同頻。
呼嘯的風聲消匿,縈繞的花香散盡。
背景不再是背景,只有兩人緩慢同頻的呼吸。
終于,陸易眼前的光亮被卡利斯托擋住,他感受到額頭上落下的溫熱觸感。
教皇卡利斯托親吻了他的額頭。
這個吻只是輕輕一碰,蜻蜓點水般很快就脫離了陸易的感知。
陸易有些茫然地看向卡利斯托“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