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把我困在獸人森林,我會一把火把你家燒干凈的。”陸易一語雙關道。
“把你場子搞亂我就重開。”
“重開”帕索疑惑道。
“就是不活了,下輩子重新再來一次。”陸易解釋道。
雖然他不覺得蘭特真的會淪落到砍號重開的地步,但這并不妨礙陸易在帕索面前將事情往嚴重里說。
帕索聞言,抬頭看向陸易。
他淺琥珀色的眼眸里閃爍著認真的眸光,微紅的唇里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篤定的意味。
帕索沒忍住細細觀察著他。
蘭特就是那種乍一看只是清秀,但五官卻越看越舒服,越看越吸引人的容貌。他的眉毛和睫毛都是棕色的,淺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月光的籠罩下仿佛蒙上了一層極薄帶有細閃的輕紗。
他不是你第一眼就會用“漂亮”這個詞去形容的對象。
但是第二眼第三眼,你就懊惱地明白清秀與漂亮從來都不是沖突無法兼并的形容。
這種漂亮,因為并不帶有很強烈的攻擊性,所以叫人第一眼無法立刻發現。
蘭特的聲音同他的外貌一樣,哪怕說著同歸于盡的話,可聲音依舊仿佛溪流似的悅耳柔和。
但是他話語中明確的態度令帕索無法對他的話產生任何的歧義。
人是注定沒辦法困住一只生來翱翔于曠野之上的雄鷹的。
他也沒辦法困住蘭特。
帕索捏緊了手掌中的小鈴鐺,故作輕松道“嗨,我只是開了個玩笑罷了”
陸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想你最好真的是在開玩笑。
但是不管帕索剛才是否真的在開玩笑,他眼下這明顯讓步的舉動多少令陸易內心稍微松了一口氣。
畢竟不到萬不得已,陸易實在不想把這個馬甲號卷進什么狗血虐戀中。
對于蘭特這個馬甲號,陸易有自己的考量。
之后的圣子選拔他勢在必得,而圣子的第一道門檻就是不沾情愛。
不,不能說不沾情愛,而是只能將情愛傾注于光明神,全心全意地侍奉著光明。
所以對于帕索的關系,蘭特必須拿捏在一個安全的尺度內。
陸易是個很會得寸進尺的人。
他察覺到了帕索的讓步,便故意撇嘴道“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帕索求饒似的朝他笑了笑,“不說了不說了我們還是朋友吧”
至少給他一個可能的念想
陸易瞥了他一眼,抱著不能把人逼急了的念頭,慢悠悠道“當然,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我可是逢人就說我和獸族新任的獸王是摯友呢”
帕索眼睫輕顫,心尖被極其復雜的滋味縈繞著。
“是,我們是摯友。”
但他們不會是
一輩子的摯友的,帕索想。
見帕索愿意順著自己的說法,陸易心底的底氣更甚。
他抬手伸了個懶腰,剛想勸說帕索離開,自己也好回去補個覺。
結果一眨眼,旁邊的人影登時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層層疊疊的衣物,以及一只被厚重衣物埋住的棕毛小狼。
陸易挑眉,注視著那小狼費勁地從衣物中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來。
他的兩只狼耳朵抖了抖,身后油亮亮的大尾巴不停晃動著。
小狼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小聲道“蘭特,可以抱抱嗎”
“自從你走后,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