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下意識問道。
陸易不是沒聽清那主教說了什么,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他聽清了那主教的話才困惑。
您哪位
在這里自說自話些什么東西呢
“他出身不好,所以比同齡的小孩都要敏感一些,我記得冕下當初把他帶回來時,他才堪堪到我腰上,瘦瘦小小的跟只流浪貓兒似的,很怕生,但還是會乖乖聽你的話。”紅衣大主教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這會兒其他候選者及主教都已經角斗完畢下了臺,臺上只剩紅衣大主教和陸易兩人。
“他出生頂尖大貴族克萊因家族,聽您的話,幼時還是在教廷長大,這怎么能稱得上是出身不好呢如果要按大主教您的說法,那我的出身更是低落塵埃里了。”陸易故作無知道。
紅衣大主教凱爾森搖了搖頭,耐心解釋道“不,克萊因家族之于西亞是困住他的鎖鏈,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他身上流淌的不是克萊因家族的血”
凱爾森這一番解釋就輕避重,向著西亞的態度不言而喻。
再卑劣的人,也有人愛他。
或者說,在陸易眼里惡劣的西亞,在別人眼里卻可能只是個可憐堅韌的小白花。
陸易后知后覺,主教剛才的目光大概是出于西亞對蘭特有過的評價,從而衍生出的饒有興趣。
就像是對小貓小狗的興趣一樣。
陸易突然就失去了同他繼續聊下去的欲望。
他大概猜到西亞同這紅衣大主教說了些什么,紅衣大主教的這些話無非就是為了幫西亞開脫。
倘若蘭特對西亞私底下的行為一概不知,聽見他這話只會對西亞更加憐愛。
倘若他知曉,那這更是一種無形的示威。
對于沒有任何背景的蘭特而言,西亞背后不僅站著龐然大物的克萊因家族,更有暗中沉默注視著教廷。
“所以呢原諒我不明白大主教您想告訴我什么,我和西亞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事實上我對了解他人私事沒有任何的興趣。”陸易目視前方角斗臺上的西亞道。
西亞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魔力已經接近枯竭,可他依舊一次又一次咬著牙沖向那巍然不動的大主教。
不管被彈飛多少次,他依舊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整旗鼓,掌心金燦燦的光明之力沒有片刻的停歇。
紅衣大主教凱爾森看見的是他的堅韌與百折不撓,可陸易看見的卻是一個長輩對
于小輩的縱容。
角斗臺上的時間早已遠超五分鐘,那紫衣大主教卻仍在耐心地同西亞進行著小孩子過家家般的打斗。
越是這樣,陸易越是不能理解為什么西亞會成為現在這樣自我偏激的樣子。
“普通朋友”凱爾森挑眉重復道,“我相信如果你愿意放下偏見與西亞相處,你們一定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放下偏見
這話你應該和西亞說,陸易心道。
他心里這么想,臉上也露出個禮貌性的微笑,打著哈哈道“會的會的,我哪里有什么偏見”
凱爾斯像是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心口不一,也沒了繼續敲打他的心思,轉而認真看著角斗臺上的西亞。
而陸易面無表情地看著后臺新生出的惡意值。
他抬眸,卻意外同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的西亞對上。
與此同時,系統頒布任務的機械音陡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