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家族的馬車一路駛向王宮。
馬車無法行進城堡深處,只能暫時停靠在王宮大門一側。
車頂之上,鍍了金的克萊因族徽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陸易下馬車的時候下意識瞥了眼那金燦燦的族徽。
克萊因家族的族徽同克萊因家族一樣張揚明亮。
在整個新勝利的頂尖貴族階層里,唯有克萊因家族擁有與維克托王室如出一轍的燦金色發色。
倘若不是一再驗明過克萊因公爵身上并無任何王室血統,只怕任何見過克萊因的人都要懷疑已逝的維克托四世曾在民間有過一段風流韻事。
這實在是個叫人無法言明好壞的巧合。
陸易一邊盯著阿斯特的金發,一邊出神地想著。
衛兵將他們帶進宮殿側廳,維克托五世正撐著下巴坐在王座之上,另一只手上似乎還翻看著什么信件。
聽見聲響,他緩緩抬起頭望向來人,捏著那信件揮了揮,示意正在行禮的兩人起來。
“日安阿斯特,日安陸易,許久不見了,你在布蕾賽德也有小一年了吧,生活過得怎樣”
“陛下日安。”
“陛下日安,我在布蕾賽德的這段時間過得非常充實。”陸易不卑不亢回答道。
維克托聞言笑了笑,“看得出來你確實過得非常充實,整個人比起之前成熟了不少。”
他的態度還算親切,陸易便也跟著笑,自“感謝陛下的夸獎,當然也可能是之前的我太過幼稚,所以只要有一點點的進步就顯得很明顯吧。”
維克托的笑容更甚,“這可不是什么一點點的進步陸易你這一年的表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新勝利距離布蕾賽德頗為遙遠,但你獲得布蕾賽德新生賽冠軍,成為一年級的首席,而后又帶領一年級取得了年級試煉賽的冠軍的事可都傳到了新勝利。
“哦對了,還有一個更值得說道的,教皇冕下曾數次接見了你,聽說你們甚至建立起了跨越身份的友誼身為你的姑父,我同樣為你感到驕傲,說吧,有沒有什么想要的獎勵”
陸易嘿嘿一笑,裝傻充愣道“我有姑父說的那么好嗎教皇冕下只是給布蕾賽德學院一個面子而已。至于獎勵,陛下的夸獎就是最好的獎勵了”
“不,那也是你值得,同樣是最初頂著神眷者的名頭,你那個便宜弟弟去的還是教廷的圣多弗學院,也沒見得他做出了什么令人高看一眼的事來。”維克托緩緩搖著頭。
“而你不一樣,其他人拿什么跟你比較”
維克托平靜地說著,嘴角邊的笑意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消失,可他說出的話卻是格外的傲慢高高在上。
在位多年的君王身上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一句輕描淡寫卻被他說出了淡淡的殺意。
有一瞬間,陸易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
殺意
怎么會有殺意呢
對誰的不是針對他,那就是針對西亞的咯
可這兩人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存在吧
難不成維克托國王還能愛屋及烏,因為克萊因王后喜愛陸易不喜西亞,也連帶著喜惡分明了
那也解釋不通這莫名的殺意。
“這人到底怎么回事他看不上西亞就看不上,還帶著捧我一下他要捧殺我啊不是,這殺氣總不能是對著我的吧”
可是我也沒檢測到惡意值啊857迷茫道。
怎么看著就不像好人呢
陸易甚至在腦中迅速回顧了一下之前與這位君主有限的接觸,試圖發掘一些可溯源的苗頭。
可惜他失敗了。
雖然克萊因王后非常喜愛他,但陸易與維克托國王的正面接觸卻是少之又少。這些短暫的接觸根本不足以判斷出維克托國王對他的真實傾向當然,至少表面上他們的關系還過得去。
陸易想不清楚,便暫時將這疑惑擱置,專心應付起眼前這氛圍古怪的場面。
這樣貶低他人的言論身為君主的維克托可以輕易說出,可陸易卻不好跟著他說道,只能面帶著禮節性的微笑,用意念催促阿斯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