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易點了點頭,指著那個方向問“那邊,是什么地方”
一旁的仆從立馬回答道“那邊是莊園上的奴隸的住處。”
又是奴隸。
怎么他今天跟奴隸過不去了。
陸易表情不變,又問“莊園上有奴隸會使用魔法嗎”
他這話卻將那答話的仆從嚇得不輕。
也不知道是因為陸易輕微外露的魔力,還是因為站在他身后微微皺眉的阿斯特,仆從登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絕對沒有陸易少爺,莊園上的仆人都時刻牢記自己的職責和本分,絕對不可能讓這些卑賤的奴隸們接觸到魔法的再、再說了,那些奴隸沒有資格接受洗禮,也不可能憑空冒出魔法天賦啊”仆從辯解道。
奴隸不享有人權,自然連接受洗禮、學習魔法的資格都沒有。這是整個艾賽亞大陸上,奴隸主對奴隸不容挑釁的絕對控制。
阿斯特淡淡道“那你的意思是陸易感知錯了”
“勛爵大人,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那仆從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去看看就知道了。”
阿斯特眉頭一挑,眾人前進的方向便就此更改。
只不過這回領路的是陸易。
陸易帶著眾人一路靠近那股氣息所在的位置。
越是靠近,他們所處的環境便越是簡陋。
最后在某處搖搖欲墜的稻草木屋前,陸易停下了腳。
眼前的住所說是稻草木屋都十分勉強,這個小屋子嚴格來說只不過是個破敗的茅棚罷了。
在這茅棚前,陸易能清晰感知到那股氣息離他僅一線之隔。
距離越是近了,陸易的感知也越發精確。那極其微弱、趨向消失的,不僅是屋內之人的魔力,還有生命力。
“就在這里面。”陸易篤定道。
當即就有仆從上前一步推開那不堪一擊的小木門。
屋內的景象也因此顯現在眾人眼前。
干燥的稻草枯葉堆了滿屋,僅有的半點空曠位置上蜷縮著一個滿身污漬破布遮體的男人。
這人的面部被打了卷的油膩亂發糊住,什么五官也看不清楚,部分露在破布之外的身體格外干癟枯瘦,活像是具風干許久的尸體。
唯一一處將其與干尸區分開來的,就是他身上那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那用盡了力氣的鞭痕之下,似乎連血液也要流干淌盡了。
這分明是下了死手。
男人已經是氣息微弱,出的氣比進的氣多了。倘若不是陸易一時興起,他絕對熬不過今晚。
“雖然他只是一個奴隸,但是我記得在克萊因家族,哪怕是處罰一個奴隸,也應當有理由。”陸易幽幽道。
說難聽一點,這些奴隸真正的主人是克萊因,他們都是克萊因的財產,莊園上的仆從也不過是代為管理而已。
“他是犯了什么錯乃至要處以死刑”
陸易微微瞇起眼,望向身后抖得像篩糠似的仆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