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兩個字,讓謝白鷺沒了問話的欲望。而在她意識到她并非恐懼此人,而是因為他的話而失去了繼續
追問的“想法”,她更為驚懼。
他抹去了她的想法。
她垂頭看著桌面,如對方所說安靜下來,只有心中滿是驚濤駭浪。
是要再等另一個人嗎等的是誰,另一個經過此處的倒霉蛋,還是有特定人選
他最開始說的“來啦”,究竟是他的說話習慣,還是他確實在有目的地等她
謝白鷺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她那杯茶盞里的茶水已經被她喝光了,她的所有法寶她也已在腦中過了一遍。
終于,青年抬頭看向謝白鷺身后。
謝白鷺驀然回頭,看到身后的人是凌凇時,她竟也不覺得意外。
此時凌凇已恢復了正常,目光從那青年身上移到謝白鷺身上,走過來后從儲物袋里取出樣東西遞給謝白鷺。
正是謝白鷺先前自斷的那根手臂。
謝白鷺“”她不想要,總感覺這手已經不干凈了。
她仰頭看著凌凇,表情淡定“既然是你的戰利品,你就收著好了。”誰知道他有沒有在這手臂上做什么手腳啊
凌凇未動,挑眉嗤笑“我留著它做什么”
謝白鷺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盡量不讓自己往黃色廢料的方向想,她拿過那手臂,運氣靈力擊向它,這本來就不是血肉之軀,瞬間消散,只剩下一根樹枝,被她往遠處一拋。
這期間,那青年一直饒有興致地看著二人,直到手臂被銷毀,他才微笑地指了指謝白鷺身旁道“坐。”
凌凇也不是非要找死的人,在發覺對方的修為深不可測,而他無法離開之后,自然暫且妥協。
他在謝白鷺身旁坐下,而她一手撈凳子往旁邊挪了挪,一副不想跟他靠太近的模樣。
青年托腮看著,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不說話,凌凇便當他不存在,對謝白鷺道“是我留手了,還是你自己逃的”
謝白鷺側頭看向他,腦門幾乎要冒出個問號,他臉皮是夠厚的啊,明知他的血脈激發狀態不可控,還任由她面對那個狀態的他,事到如今還來問她。
謝白鷺面無表情道“你留手了。”
凌凇眉頭一挑,他失控狀態沒有意識和記憶,竟也會對她留手
兩人對面的青年卻噗嗤一聲笑出來,他點了點謝白鷺的手臂道“你確實留了她的手。”
凌凇“”
他記得自己恢復神智時發覺手中拿著謝白鷺的手臂時有一瞬心跳失序了,但轉念看到那手臂截面平整,知道多半不是他強行撕下來的,才放了心。
謝白鷺不想回憶先前她直面血脈激發狀態的凌凇時有多慌,看向那青年道“前輩,人都到齊了吧,請問您有什么事么”
過了這么久,她被他抹去的想法又能生出來了。
青年這回沒再賣關子,微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個人待在此地頗覺孤單,正好留你們二人作伴,二個月后你們若能讓我滿意,我便放你們離去。”
至于不能滿意又如何,他沒說,但答案很明顯。
謝白鷺看那青年的目光微微有了變化。什么叫“讓我滿意”這個人該不會是男女通吃吧這種不符合公序良俗的發展不太好吧
想是這樣想,但謝白鷺發覺因為對此人逐漸升高的好感度,她竟然也沒太多排斥心態
凌凇的一聲嗤笑打斷了謝白鷺想法的滑坡,此時她的想法已從“如果是他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滑到了“只要是他,幾人行都行”。
她陡然沁出冷汗,但更可怕的是,明明她知道這些想法不是出自她的真實意愿,她依然覺得它們沒什么不對。
她隱晦地瞥了凌凇一眼,突然就對他生出了一點感同身受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