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巧笑如花,嬌靨燦若云霞,呼延約卓五迷三道,幾乎要暈了。
“怎么了”
司露十分委屈道“今日婚典,全是按照你們北戎風俗來的,可汗是高興了,但對我而言,卻是莫大的委屈。”
她背過身去,作生氣狀。
“按照我們大夏的嫁娶風俗,新婚之夜,夫妻若不喝一杯合巹酒,便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合巹酒”
呼延約卓眼睛亮了,沒想到,他的可敦竟還有這樣的好興致。
“本汗倒也是聽過的。”
他眼帶迷離之色,“怎么,可敦要同本汗喝你們中原的合巹酒”
司露含羞帶怯,輕輕“嗯”了一聲。
呼延約卓愈發心癢難耐,“本汗這便派人”
“不消不消。”司露沖他擺手,徑直走到玉桌前,捧起兩盞早早就備下的金杯。
“可汗瞧瞧這是什么”
呼延約卓被她哄得哈哈大笑,“可敦當真用心,竟早早備下了,倒是本汗疏忽了,虧待了夫人。”
中原人稱妻子為夫人。
這聲夫人分明是他的有意討好。
“來,夫君,喝吧。”司露心下冷冷,面上還是哄著他飲酒,長袖翩翩,香氣裊裊,芙蓉面粲如丹霞,迷魂湯一般。
便是肝腸寸斷的毒酒,恐怕此刻呼延約卓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哐當
酒盞砸落在金磚上,清脆一聲響。
應聲而倒的,是呼延約卓的身軀。
他倒在王榻上,再沒有半點意識。
這中原鼎鼎大名的蒙汗藥,果然名不虛傳。
危機終于解除,司露攏了攏身上的披帛,邁步走出大殿。
推開門,夜涼如水。
門口立著呼延約卓的侍衛還有不少侍女,她不動聲色道“可汗醉倒了,你們好好服侍。”
“是。”侍女們不疑有他,應聲入殿。
司露往前走。
一盞孤燈裊裊,是春熙在階下等她。
明黃燭火,映出她一雙通紅的眼眶。
瞧見司露,她沒忍住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方才,她在殿外,聽著屋內的動靜。
心如刀絞,恨不得提劍進來殺了呼延約卓這個老色鬼。
她無比心疼司露。
司露走向她,想著方才虛與委蛇,與呼延約卓周旋的一幕幕,亦不自主地紅了眼眶。
她握住她的手,緊緊的。
“走吧,回家去。”
春熙知曉這是她對她的安撫。
可茫茫異國,哪里又有家呢
天高地闊,蒼穹茫茫,明月倒懸,清霜遍地。
漆漆夜色中,主仆二人清廖的身影被孤燈拉得好長好長。
似乎這天地間,只有彼此為依靠,彼此為靠。
明日一早,呼延約卓醒來,必定會發現端倪,到時候,還會有一場硬仗等著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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