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的冷淡,呼延海莫司空見慣,早已沒了脾氣,對他而言,這倒也沒什么打緊,他遲早會得到她的心,當下只要她順從他,那便夠了,這樣他便能牢牢將她把握在手中。
至于得到她的心,也急不得這一時,司露性子倔強寡淡,那必將會是場持久戰,但他有信心,畢竟他天性喜歡挑戰。
兩人就這么緩步攜手走在日色下,長長的衣裙迤邐在身后,日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遠處有溪流、駿馬、牛羊,放眼望去,繁花點點,風輕水藍,恍若明澈的天空之境,一片安逸祥和。
司露感受著大自然的賜予的無邊美景,仿若整個心靈都得到了澄凈。
若是拋開一切不談,兩人此刻舒舒服服攜手散步小溪邊,倒真像是一對草原上的恩愛眷侶,可以廝守終生,白頭到老的那種。
可這一切都是假象罷了。
就像這條紅毯終有盡頭一樣。
盡管這條紅毯鋪設的道路很長。
足夠讓兩人攜手,一直從人聲鼎沸的宴飲場來到安謐無人的營地。
但最終還是會走到盡頭
那頂寬碩華麗的王帳。
侍女攙扶著司露進帳,替她卸下重重的金冠。
呼延海莫亦在一旁,由侍女替他更換袍服、發冠,他一會還要去參加宴飲,款待來自各部落的來使們。
好在司露可得一時清閑,無需出席宴飲,只消等在帳內,靜待呼延海莫回來便是。
因為預知有一下晌的時間要打發。
她特意帶了毛球過來,就是當日呼延海莫送她的那只異眼長毛波斯貓。
誰讓呼延海莫不允許她單獨出帳走動,又叫人嚴加看守的。
那她便
只好呆在帳內逗逗貓,打發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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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司露邊由侍女替她更衣,邊同那圍在腳邊的毛球逗趣,發出綿軟若輕絮的咿呀聲,猶如柳葉撓人耳鼓,聽得呼延海莫真顆心都酥了。
“毛球最乖了,來,跳到我懷里來吧。”
司露嗓音又蘇又軟,召喚著小貓跳到她腿上。那貓兒也頗通人性,司露的召喚一聽就來,輕輕一竄就坐在她腿上去,用頭輕輕蹭她的手背。癢的司露咯咯輕笑。
呼延海莫臨走時,就看著坐在妝臺前抱貓梳妝的司露,只覺她實在是容光四射,嬌軟可人,越看越令人心動。
光是靜靜坐在那兒,就讓人忍不住動了采擷的念頭。
他發燙的喉結滾了滾,壓住心下一片燥熱,沒法子,還得再等等。
不過,先親上一口也是好的。
司露并不知呼延海莫正在身后看著她,只是任由侍女替她梳理長發,卻冷不丁被他在頰邊重重親了一口,聽得他用志在必得的口吻說道“今天晚上,你可不能再推拒我了。”
呼延海莫走后。
司露如坐針氈。
屏退侍女,她脫去了外衣,只著一件薄薄的輕衫,將氈窗的簾縵拉開,立在了風口處。
春寒料峭,初春的草原上,灌窗而入的風裹挾著涼意,吹在身上很是寒涼。
她打算病一場。
以此躲避呼延海莫的要求。
許是覺得不夠冷,司露咬咬牙,索性將擱置在屋中的一盆涼水,兜頭蓋臉的澆在了身上。
帳外站有守衛和隨行侍女,為了不讓他們發現,她澆水的動作很輕,盡量不發出任何響動,只默默忍受著。
嘩嘩的水珠順著額發一路流進脖頸里,沾濕了滿身的薄衫,站在冷風口里,司露牙關打顫,強忍著寒意,抱臂堅持著。
就一直這么捱到了日落,在侍女進來送膳的時辰之前,她換上了一身新衣裳,不讓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