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邊地,黃沙漫天,寸草不生。
達爾丹城外,呼延海莫率領的三萬王軍,全線壓境,勢如破竹而來。
瞭望臺上,達爾丹的哨兵發現那綿亙數里、氣吞山河、黑壓壓挺進的北戎王軍,嚇得腿都軟了。
跌跌撞撞跑下城樓,去往城中傳報消息。
達爾丹國主庫爾斯接到消息的時候,臉色大變,當即下令大閉城中所有城門,并動身親赴各處城防營,號召全軍做好防備御敵工作。
庫爾斯年逾半百,成熟老道,任達爾丹國主二十余載,敵軍入侵之事沒少應對過,早有了相當豐富的經驗來應對敵人的攻城。
達爾丹之所以能在腹背受敵的夾縫中生存下來,與歷代國主不斷加修加固城防,修建出固若金湯的城墻密不可分,另外,此地地處大漠,周遭無林無泉,唯一一座被稱為天神之眼的淡水泉湖,就在城池中心,也是整座城賴以生存的水源維系。
方圓百里再無天神之眼這樣的泉湖,更別提林蔭遍布的綠洲。
這樣一來,攻城的敵軍缺少后繼水糧補給,圍城自然無力支撐,而周圍又無天然洪池河流,引水淹城也無計可施,所以百年來,達爾丹這座微弱小國才能在四面虎狼的環境中一直存活至今,沒有被任何一國吞并。
所以幾十載來,達爾丹固若金湯的神話一直在草原和西域乃至中原廣為流傳。
可呼延海莫偏偏不信這個邪。
他就要挑戰這難度最高的。
他要打破這個神話,讓自己成為神。
大軍停拔在離城五十里外沙地上,夜里,一頂頂氈帳搭建起來,抵御著大漠夜風中強勁的風沙。
沙地苦寒,半夜里,無法入眠的戰士們發起了牢騷,“這達爾丹城墻高達百尺,墻體又加固了磚石,云梯都難架及,我們如何攻得上去。”
“是啊,即便是鐵火炮,也很難投至到城中去,只要他們緊閉城門,堅決不出城應戰,根本不可能攻得下來。”
“可汗百戰不敗的戰績,或許因此打破了。”
營帳內,士兵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渾然不知危險正在身后。
直到其中一人發現了立在帳門前的呼延海莫時,當即嚇得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戰前發表氣餒言論,動搖軍心,那是死罪。
“可可汗饒命,可汗饒命。”
其余幾人反應過來,看到門口站著的高大威武汗王,也都嚇得腿腳發軟,一個個噗通噗通跪倒在地上,連連扣頭求饒。
“可汗饒命,我等并非故意的,可汗饒命。”
一輪孤月高懸蒼穹,月色朗照大地。
呼延海莫走近帳中,無聲牽了牽嘴角,神情莫辨。
只是淡淡道“你們分析得并非不無道理,都起來吧。”
汗王的氣場可要比戰場上的敵人可怕百倍。
幾人驚魂未定,有些不敢置信,面面相覷中,緩緩站起身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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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海莫視著直其中一個排頭兵道。
“動搖軍心,是死死罪。”那人顫抖著唇說道。
“嗯。”呼延海莫眸色沉沉,環視了一周。“你們一營數十人,全是死罪。”
那排頭兵聞言當即跪伏在地,懇求道“可汗,是我起的頭,您怎么處置我都好,還請放過營中其他弟兄性命。”
呼延海莫看著跪在地上,目光堅定的排頭兵,面上緩緩露出欣賞之色。
倒是個講義氣、有血性的,呼延海莫當下就需要這樣的人。
只是偶然路過多聽了幾句,倒是被他找到了可用之人。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呆了呆,旋即抬起頭,“海涅。”
“海涅,想打勝仗嗎”
呼延海莫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