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有一只手,狠狠勒住了她的脖子。
司露被勒得喘不過氣來,拼命掙扎著,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那人有一雙閃著幽光的異色眼瞳,直勾勾盯著她,滿是陰森和寒意。
“不不要”
司露從夢中驚醒,冷汗直流,她坐起了身子,捂著胸口喘息不定。
屋子里,一盞油燈閃閃爍爍、搖曳不定。
該死的呼延海莫,當真是陰魂不散。
司露在心下腹誹,好不容易逃離了他的魔爪,此番又出現在她夢里。
想必是日有憂怖,夜里才會做這樣的噩夢。
看來,明日她定要去集市上找到回程的中原商隊,速速動身。
她是昨日方到的西域王城。
與那些胡商告別分開后,便尋了這間酒肆住下,痛痛快快泡了個熱水澡準備好好睡一覺,沒想到卻做了這么可怕的噩夢。
這足以說明她心底對呼延海莫的恐懼,有多深。
若是被他抓到,她不敢想象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上一回所經受的痛楚還記憶猶新。
光是想想就叫人無法喘息。
所以,她絕對不能,再落入呼延海莫手中,被他抓回王庭去。
夜已深。
西域王城的集市上卻還是人影憧憧、熱鬧非凡,到處都是擺夜攤的商販們,他們扯著嗓子吆喝叫賣著,吸引來來往往的人們。
呼延海莫換了上好西域雪緞袍,手中搖著一把玉扇,扮作西域商人的模樣,與手下穿梭在街頭巷尾找人。
此處是西域地界。
他自然不能帶著士兵大張旗鼓進城找。
唯有扮作進城貿易的商隊,才能順利入城。
此刻,他大步流星走在街市上,命手下一個個攤子詢問。
有沒有看到過這六張畫像上的人。
很快,便有人吐露,說是昨日傍晚見過一個,那人來問他買了大量的滋補藥材。
呼延海莫把賞銀擱在桌上,又問他可記得那人住在哪兒。
那攤販撓撓頭,努力回想起來,“那人讓我把貨送到到”
“對,胡悅酒肆。”
終于,那攤販對著桌上那錠雪銀,一拍腦門想出來了。
“走,卻胡悅酒肆。”
dquo”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中,幾人疾步登上了樓。
又在一聲轟然中。
用力踹開了二樓客房的門扇。
呼延海莫在眾人簇擁中走進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個畫像上的胡商。
那胡商哪里見過這陣仗,嚇得腿都軟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什么都愿意說出來了。
一番盤問。
呼延海莫先是確定了司露是昨日一早,跟著商隊來到王城的,此刻正在王城之中。
還知道了她接下來要尋合適的中原商隊,跟著一道去中原。
“他、他告別時同我們說自己要還要去中原所以到時候就不跟我們一起回北戎了”
那胡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什么話都交代了。
放過那個胡商以后。
呼延海莫命手下,開始挨家酒肆尋起人來。
便是要將著西域王城翻個底朝天,他也要將她找出來。
半夜驚醒以后。
司露好不容易又睡著了一會,卻總是心里不踏實,睡不安穩。
坐起身,望見窗外青蒙蒙的一片。
天就快亮了。
司露困意全無,換上衣裙,挽上紗麗,便匆匆下樓,出門而去。
西域當地的女子出門,大多用閃閃發亮的紗麗挽面。
她特意備上這個,便是要在此處派上用場。
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