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到了捧在手中怕碎,含在口里怕化的地步。
以至于整個宮里無人不知,可汗寵妻無度,事事以可敦為先。
飲食上。
他特地去找來中原的廚子,為她做更合口味的菜式。
起居上。
他命人將寢殿全部換上了中原的家具,按照中原人的習俗,改造了整間居室,就為了讓司露住得更加習慣。
吃穿用度上。
更是一應都用最好的,金縷衣,霓裳裙,珠寶、翡翠、玉石,賞賜不斷,甚至司露不經意提及的,他都無一不去滿足。
可呼延海莫越是這樣,司露卻越是心中難安。
無功不受祿,況且他對她再好,她也不會領情的。
春深景明,和風微醺,碧
草連天。
這一日,
司露正在花圃散步。
卻突有侍女朝她迎面撞來。
司露被撞得一個趔趄,
袖中卻被暗暗塞了一截紙條。
司露覺察出了異樣,攥緊袖籠中那截紙。
卻見那侍女已然垂首跪地,連聲求饒“可敦贖罪,我是不小心的。”
“無礙。”
司露揮揮手讓她起身。
她匆匆回到寢殿。
屏退了所有侍女后,從袖籠中取出那半截紙,展開細閱。
“司露,我掛念不下你,特命人來解救你,你只需配合便好。阿念。”
阿念是西域女王的乳名。
女王竟然還記掛著她。
司露眼眶突然酸澀,眼尾泛紅,心中感動不已。
她將那截紙放在燭臺上,焚燒殆盡,又命人偷偷傳來了方才那侍女。
屏退眾人后,她問“你是女王的人”
那侍女抬起了臉,鼻梁高挺,眼窩深邃,滿身的英氣,看起來像是習武之人。”
“是,女王特讓我還有幾位武士,一起來解救姑娘。”
那侍女雖篤定,但司露卻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她不想平白牽累旁人。
“不可,呼延海莫將我看得很牢,我走不掉的,你們別管我了,快離開此地,否則拖累你們,我難辭其咎。”
那侍女卻道:“姑娘莫泄氣,女王和佛子深知姑娘的處境,特備下了計策,我這里有佛子給的西域秘藥,無色無味,可殺人于無形,姑娘只需略施美人計,將呼延海莫藥倒,此事何愁不成。”
說罷,她從懷中掏出一小袋白色藥包塞入司露手中,目光灼灼,全權托付給了她。
那侍女走后,司露目光閃爍,猶豫不決。
為了回到中原去。
她真的要害呼延海莫性命嗎
夜色深濃,月影靜謐。
寢殿中。
司露穿著輕薄的縐紗裙,窈窕曲線若隱若現,胸前鼓鼓,腰間系著束帶,勾勒出纖盈不堪一窩的腰肢,發絲輕綰,鬢邊簪了一朵艷麗的絹花,格外美艷多嬌。
不出意料。
呼延海莫夜深而至。
他身披氅衣,身形高大峻拔,走進殿時,鼻尖輕動。
滿屋清幽的芬芳。
燭光暗暗,明滅幽微。
昏黃的光影下,司露背靠著軟塌,正側臥著,用含著秋水的杏眸,凝望著他。
墨發朱唇,杏眸含春,人比花嬌。
呼延海莫眼中升騰起了欲火。
“小狐貍,你終于愿意接受我了”
司露含羞帶笑,從榻上坐起來,走至他身前。
燭火昏昏。
她水眸中倒映出他的輪廓,綺麗的瞳孔直勾勾望著他,眸色繾綣,宛如仰望情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