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司露垂著眸子,順從地應下。
呼延海莫這幾日常常以她父兄作脅,令她不得不屈從。
邁步到桌前,她從侍女手中接過茶壺,小心斟了一杯,端到佛子桌前,素雅的織金長裙曳地,步步生蓮。
“佛子,請用茶。”
見呼延海莫對司露呼來喝去,女王氣不打一處來,滿眼憤恨地盯著他。
呼延海莫對女王憤怒的目光絲毫不在意,他饒有興趣地盯著佛子,目光一瞬不瞬。
表面清冷孤高、一塵不染的佛子。
背后還不是一樣暗箭傷人、心黑手毒。
他定要撕去他惺惺作態的偽裝。
安羅感受到呼延海莫的凝視,警惕心起。
面前。
玉杯晶瑩,茶湯清澈,芳香撲鼻。
呼延海莫不敢在達爾丹對他動手。
但凡他和女王在達爾丹有半點損傷,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北戎,屆時,兩國必然交惡,呼延海莫不會愚蠢至此。
見他久久不喝,呼延海莫催促起來。
“怎么,我北戎王后斟的茶,佛子不愿喝”
安羅遲遲未語。
呼延海莫深處結實的手臂,捉小貓似的,一把將身后的司露撈入懷中,輕輕掐了她把腰間的軟肉,戲弄道“她若敢招待不周,回去本汗定要好好罰她。”
此舉弄得司露連連蹙眉,女王見了,更是怒不可遏,氣得眼圈發紅,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快沸騰了。
好在安羅及時解圍,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北戎王言重了,王后斟的茶湯,極好。”
場面上,他不能不給呼延海莫面子,不然就會落下輕視北戎的話柄。
篤定呼延海莫不管動什么手腳,也不敢在自家的地盤傷他分毫。
安羅思慮再三后,端起玉杯,將茶湯一飲而盡。
“多謝北戎王賜茶。”
“佛子客氣了。”
呼延海莫松開了懷中司露,客氣有禮地笑了笑,眉梢輕挑,幽邃的長眸,深深望著他,眼中的玩味愈發重了。
酒宴結束后,司露才得以回到了寢殿。
呼延海莫報復心重,他故意在女王面前,將她當做玩物,看著女王為她難受,心中不痛快,怒不可遏卻又拿他沒法子,這樣,他才能得到復仇的快感。
呆在他身邊,司露只覺窒息。
可偏偏呼延海莫陰魂不散。
她前腳剛回殿,他后腳就來了。
門扉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席金縷王袍的呼延海莫大闊步走近內室,燈影下側顏好似刀刻斧鑿,輪廓分外明朗。
他又要來做什么
司露只覺厭煩。
她長睫低垂,眉目冰冷,立于一隅不理會他。
呼延海莫卻是心情大好的模樣,一步步逼近她,將她攬進懷中,用如火的胸膛抵著她。
“怎么,不想看到我”
“我沒有這個權利。”
明明火燭下,她眉眼疏淡,說出來的話毫不留情面。
呼延海莫看著她,嗤然一笑,“能認清這點就好。”
司露不再說話了,她垂著眉睫任由他抱著,眼神冷寂,神情懨懨,可那道纖長的睫羽卻狀若一把把柳葉刀,直戳人的心窩,讓人心癢難耐。
呼延海莫此時有些微醺,長眸帶著迷離,低頭盯著這張讓他又愛又恨的絕美容顏良久,突然癡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