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海莫就這般坦胸赤膊、單膝跪在殿門外,引得殿內宮人們瞠目不已。
這還是他們平時高高在上、威風八面的王嗎
可呼延海莫渾然不在意,他絲毫不在意臉面這等東西,只要能達成目的,沒什么不可舍下的。
而他眼下的目的,就是讓司露原諒自己。
廊下風燈流轉,發出淡熠光輝,淡黃的光暈籠下來,落在呼延海莫光潔赤、裸的上身。
壯碩堅實的胸膛上,肌肉澎湃,好似洶涌起伏的浪濤,顯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感。
粗重的麻繩壓在那些肌肉線條上,使那古銅色的皮膚愈加泵張,給人強烈的視覺沖擊。
脊背厚實且開闊,負著粗壯的荊條,就這么靜靜地單膝跪著,用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得注視著門口的方向。
耐心等候那人的出現。
任是誰見了,都能感受到他深深的誠意。
燭火躍動,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里頭終于傳出了動靜,殿門被打開。
司露一席素色長裙,裙邊滾著迭起的花紋,烏發未綰,瑩潤的玉手提著一盞琉璃花燈,徐徐走了出來。
夜風吹起她披散的墨發,恍若輕綢,烏眸皓齒,雪肌膩理,玉容纖姿,柔美至極。
宛如皓月仙子,凌波而來,讓人見之忘我。
她立在錯落的燈影下,當真似傳聞中九天下凡的神女,讓呼延海莫眼神發直,呼吸都為之一滯。
司露是實在憋不住了才出來的,呼延海莫不怕丟人現眼,她卻是怕的。
此事若是傳揚開去,還不知會被世人傳成什么樣子。
她此刻全無半點好氣,綺麗的杏眸充斥著不耐
“呼延海莫,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呼延海莫滿心歡喜,從地上站起來,巴巴湊到她跟前。
“我的王后,你終于愿意出來了。”
司露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什么叫終于愿意出來了
還不是他如此行徑,叫她難以招架,逼不得已才出來的。
司露臉色冷淡,不客氣地同他道“你在此處吵的我無法入眠。”
“還請你回去,不要來打擾我休息。”
見她誤會,呼延海莫背著荊條,連忙要同她解釋,壯闊的胸膛裸露在她面前,叫人一覽無余。
“我不是故意來打擾,我只是想求得你的原諒。”
隨著他著急的說話聲,纏了麻繩的胸膛亦跟著起起伏伏,而那厚實的肌肉就宛如迭起的海潮,幾乎要將麻繩繃斷。
司露不小心覷著一眼,就覺得耳根發燙,立時把臉轉向別處。
此地雖說是王后內宮,但來往的宮人亦是有的。
如此大庭廣眾,實在有傷風化。
簡直叫人沒眼看。
呼延海莫當真是個不知廉恥禮儀的粗鄙莽夫。
她心中已是惱極,冷著臉毫不留情面地對他說道
“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你是高高在上的北戎王,就算先前誤會了我,也大可不必如此,你可知你這般做,會引來眾人非議,實是在叫我蒙羞。”
呼延海莫見她惱怒,當場急了。
“我是真心實意向你道歉,不是要讓你蒙羞,我讀過你們中原的史書,知道一則很有名的故事,叫將相和。”
“我效法廉將軍向你請罪,就是為了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說著,他掙開雙手,將荊條捧到司露面前,目光炯爍,言辭認真地說道“先前我做的那些混賬事,若是惹你傷了心,你便拿這荊條狠狠抽打我一頓,來解氣。”
司露只覺無語,冷冷說道“你這是做什么你非廉頗,我也非藺相如。”
呼延海莫哪里肯罷休,將那荊條塞入她手中,大義凜然地將身子轉了過去,拿后背對著她。
司露看看手中被塞入的荊條,又看看面前這道宛如高墻般的堅硬脊背。
耐性徹底被他磨完了,厲聲道
“呼延海莫,你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