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宴見她刻意回避,不甘心道
“你能死里逃生,回到朕的身邊,便是上天給朕的恩賜,朕不想再次錯過你,露露,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說著,他竟要上前幾步,來執她的手,在他的手還未觸及到前,司露慌忙退開兩步,與他保持距離。
橋上湖風澹澹,吹開她輕薄的面紗,司露垂著眼,搖頭回拒,“陛下,我們之間,早已回不去了。”
李景宴眸中露出傷情,“露露,你該知道朕對你的情意有多深”
見李景宴不愿放手,司露不得已道
“陛下若是放舍不下舊情,可隨臣女回家中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侯府后院
暮色四合,花團錦簇,假山上飛流下潺潺清泉,水聲嘩嘩。
司露方至,不遠處的花叢便翻涌起來,頃刻,鉆出一個身著錦裙,步履蹣跚的奶娃娃。
粉雕玉琢、煞是可愛,她屁顛屁顛朝她奔來,伸出雙手奶聲奶氣便要求抱。
“娘親。”
司露將奶娃兒抱起來,舉在懷中,烏眸晶亮亮的,頰邊梨渦甜似蜜。
“安兒。”
“娘親。”
暮色下,小奶娃扎著垂髫小辮,頭圓滾滾、臉肉嘟嘟的,笑音甜得能淌出蜜來,一雙眼睛,更是帶著異域風情,隱隱顯出奇異的藍、金雙色。
李景宴站在司露身后不遠處,瞧見這一幕。
只覺腦中嗡鳴,天旋地轉,叫人站立不住。
讓奶娘抱走司安后,司露轉向面色難看、深受打擊的李景宴,說道
“陛下,臣女方才說的話,如今您該當明白了。”
李景宴久久說不出話來。
暮色已深,庭院中掌起了燈燭,火光燦燦。
李景宴在經過內心強烈的掙扎后,方才慢慢緩過來,他強忍著心中的震動,面色復雜地問她
“露露,若朕說不介懷,你愿意回到朕的身邊嗎”
司露一時怔住了。
半晌方道“那敢問,陛下會將安兒置于何地”
李景宴喟息一聲,兩相權衡下做了妥
協。
“朕可賜她李姓,給她公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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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想了想,婉拒道“多謝陛下美意,但我只愿安兒這輩子姓司,她不需要什么尊貴的公主身份,我只想讓她做個普普通通的司家女,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
李景宴眸光一點點黯淡下去,“露露,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嗎”
司露決絕道“陛下,流年已逝,物是人非,你我命中注定是有緣無分的。”
李景宴卻始終不肯妥協,“露露,朕不信緣分,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從前朕便是這么做的,如今亦不會放手,朕會等你,等你回心轉意。”
“陛下”
面對李景宴的強求,司露只覺疲累。
李景宴又道“朕得空便會出宮來瞧你,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同朕說就是,朕還想同從前一般,與你親密無間,聽你喚朕子瑞哥哥。”
司露見他如此說,便索性直言不諱道
“那陛下可否徹查當年軍械走私案,還我司家一個清白”
李景宴沒料到她會真的提出要求,愣了愣,片刻后道“露露這是故意逼朕走”
司露緩緩跪下身來,裙裾鋪陳在地,宛如潔白的雪蓮,她目光灼然,不卑不亢道
“陛下,臣女深信家父為人,他忠君報國,絕對不會做出走私軍械一事,還請陛下徹查當年冤案,還我父親清白。”
李景宴唯有搖頭嘆息,將她攙扶起來,說道“露露,朕何嘗不明白你的心思,可此事關系重大,朕一時之間也無從著手,我們從長計議,好嗎”
聽他這么說,司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