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澧大受感觸,目光閃爍,半晌無聲后,化作發自肺腑的贊語,朗聲叫好
“好、太好了,不愧是我司家的女兒。”
司澧本就不想司露入宮嫁給李景宴,只是生怕她對李景宴還有舊愛,想尊重她的意愿,讓她自己做出抉擇,所以才來詢問。
此刻,靜室之外,司楠腳步匆匆而來。
他是來尋司澧商討軍務的,剛想推門而入時,卻聽得里頭傳來兩人的對話,霎時停下了腳步。
“父親,我一直不解,當年你不想我同李景宴來往,可是有什么原因”
司澧想了想,頷首、喟息道“當今陛下城府太深、心機不純,絕非良配。”
司露又道“父親如此斷言,可是曉得什么內情”
司澧的語氣很是肯定。
“李景宴心機深沉、手段陰狠,并非如表面上這般溫文儒雅,為父善于識人,絕不會看錯的。”
司露頷首,突然話鋒一轉,說道“那父親可有查到,當年的軍械走私案、還有長公主離奇暴斃
,都是東宮的手筆”
司澧一驚。
“你在調查陛下”
司露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嗯。”
徐家滿門忠烈不該枉死,長公主待她視如己出,她又豈能坐視不理
司澧目光閃爍,不愿她犯險。
“此事太過兇險,女兒今后還是不要去做了。”
司露哪里肯放棄,說道“父親放心,我會非常小心的,我只想要一個真相,一個能還司家、徐家清白的真相,還有,長公主不該枉死的,父親。”
說著說著,她想起了待她如親生女兒的長公主,不由眼眶通紅。
司澧被她的真誠打動,心生動容,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好,那你必須答應為父,今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跟為父商量,讓為父與你并肩作戰。”
“好。”
司露大受感動,頷首不止。
砰
此時,門扉豁然被人推開。
錦袍玉帶、身姿俊秀的司楠走了進來,他嗓音朗朗,眼圈卻是紅的,
“并肩作戰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少了我,妹妹,天塌下來,你兄長頂著。”
司露愣住了,喃喃“兄長”
司楠彎唇,“怎么,還想瞞著你兄長”
司澧問道“楠兒,你如何來了”
司楠望向他道“父親,我本想來與你商議軍務的,剛巧聽到了。”
司澧嘆息,“罷了,此事本也不該瞞你,為父就是怕你性子沖動。”
司楠滿是堅定道“父親,為了咱們家,我不會再莽撞了。”
司露恰在此時,拉住司楠的手,將手與他相疊,說道“父親,我相信,只要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定能達成此事的。”
司楠回握住司露的手,又將父親司澧的手也拉了過來,三人互相疊起手背,在祖宗排位面前立誓般。
“對,齊心協力。”
“好、好。”那一瞬間,司澧不受控制地熱淚盈眶,只覺一雙兒女真是長大了。
長安街頭,繁華的三元市內,人聲喧闐,車馬輻輳。
一輛朱輪華轂的馬車徐徐駛來,悄悄停在了一家人聲鼎沸的胡人酒肆的門前。
酒肆門前人流如潮,金字招牌上亮閃閃寫著“明月樓”三個大字。
在車馬如龍的街市上,這輛馬車并不起眼,但下車之人卻格外出眾。
男人著一席藏藍錦袍繪金曳地白長袍,五官深邃明朗,面部線條如刀刻斧鑿,頭戴一頂帽檐寬大的氈帽,將一雙幽深不見底的的眼眸掩藏其間,叫人看不真切,氣質神秘而又獨特。
他身形高大,昂藏七尺,滿身皆是雄壯之氣,步入酒肆時,步伐穩健,身姿如山,有種氣度恢弘之感。
在他身后,還跟著數名隨從,隨著他一同進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