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幕,在場之人無不感觸。
他們都是經歷過那段叛亂的。
此刻聽著張氏訴說那段往事,都能感同身受,想起過去慘痛往昔,無不慨嘆。
他們從前,或許也都有良好的生活,只是被那場戰亂全部毀去了。
這亂世中,若非有司大夫這樣甘于奉獻的人站出來,這昏暗的世道就永遠見不到天晴了。
排隊看診的人們紛紛被觸動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司大夫,您就收下這面錦旗吧”
一聲激起千層浪,民眾紛紛附和起來,“是啊,收下吧。”
“收下吧。”
盛情難卻,司露最終還是收下了錦旗。
張氏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與司露拜別,讓孫子攙扶自己回去了。
一人走后,醫館恢復了平靜,人群排著長隊,有序看診。
這一日,司露一直忙到夜深,認真看完最后一個病人,方才閉館。
如此忙碌一整日后,她早已是腰酸背痛,渾身疲憊了。
從座上站起身時,她活動著筋骨,伸展著雙臂,春熙見狀,走上來替她揉捏肩膀,說道“你呀,就是太較真了,方才那幾個病情不急的,你何不放到明日再看”
司露笑吟吟的,避之不談,伸手輕捏一把她雪潤的臉蛋,眨眨眸子揶揄道“熙兒,今日與我一同歸家可好”
春熙被她逗笑,已手掩唇含羞道,聲如蚊訥、兩頰飛紅。
“司楠說了,回頭來接我。”
“哦原是如此。”司露拖長尾音,杏眸撲朔,揶揄起來。
恰在此時,司楠大喇喇的喊聲傳了進來,“熙兒,可有收拾妥當了我來接你回去。”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多時,那英武高大的人兒才走進來,朱唇熠齒,滿面春風,少年意氣。
司露見著他,愈發笑起來,“喲,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司楠不明就里,朗聲笑著同她道“走,一起回去,送完熙兒,咱們再一道回府。”
司露哪里愿意隔在他們中間,別有深意地覷了他一眼,杏眸亮晶晶的,說道“福叔的馬車就在外頭
,我就不湊你們的熱鬧了。”
司楠倒是恬不知恥得與她開起了玩笑,“當真,不吃味”
司露沒大沒小輕嘲他,“哼,你是哪門子的香餑餑,我如何要吃你的味”
司楠拉出春熙來幫忙,“熙兒,你瞧瞧她,這么沒大沒小的,你可得管管才是。”
春熙自是站在司露這頭的,攤手笑道“她是東家,我是伙計,我如何管得著”
司楠回味過來,笑著道“好啊好啊,你們連起伙來欺負我是不是”
司露道“你可消停些吧,我家熙兒能看上你,已是你天大的福分。”
司楠只得服軟,“是是是,姑奶奶們。”
三人笑鬧了一陣后,方才各自離散。
司楠和春熙先行一步,司露與他們道別后,獨自往外走,踏出屋子,月色披在身上,無端清冷,滿身寂寥。
不遠處的石橋上,福叔的馬車已在等候。
司露提步往那頭走去。
誰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