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敢擅闖宮闈”
他嗆地一聲拔出佩刀,刀鋒直指三人,而他身后,涌出數列御林衛,披堅執銳、聲勢浩然。
“你們被包圍了,還不束手就擒。”
御林軍統領韓碩威風八面地喊著,他身后的御林衛齊齊包圍過來,將三人團團圍住,場面一觸即發。
火把耀亮了這一方天地,情勢危急下,司澧只好主動扯下面罩,自曝身份。
“韓統領,你可看清我是誰”
耀耀火光下,韓碩睜圓了眼睛,像是沒料到是他,很是震驚,但很快平靜下來,變了臉色,陰狠冷酷道
“陛下有令,無論何人,但凡擅闖內宮者,一律格殺勿論。”
說罷,他抬手下令,毫不留情。
“來人,給我殺了他們。”
一時間,流矢齊發,刀光寒影,繚亂而下。
“小心。”
眼看一支飛箭直逼司楠而來,呼延海莫一把將他拉開,那飛箭堪堪從他耳畔劃過,沒有傷到他。
司楠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攜著司澧邊戰邊退“走,快走。”
亂戰中,呼延海莫折了一人的手中的戰戟,揮在手中,氣勢攝人,橫掃千軍。
他重重一揮,可掃垮一整排御林衛,氣力十分駭人。
眼看越來越多御林軍涌來,他扭頭對著司平侯父子一聲高喝,“你們兩個先退,我稍后就來。”
兩人知曉呼延海莫的能耐,眼下的處境也唯有這么辦了,于是先行一步,率先退出重重包圍。
呼延海莫力拔蓋世,橫掃千軍,他且戰且退游刃有余,最后
,他一聲咆哮,手中長戟重重推出,掃倒了數排御林衛。
而后尋著機會,轉身潛沒在夜色里。
“不好,被他們逃了。”
夜風中,傳來韓碩氣急敗壞的聲音。
太極殿,南書房。
夤夜時分,李景宴尤未安寢,徐遠推門走進來,稟報消息。
“陛下,韓統領說,司家父子今日又悄悄潛入內宮了。”
燈火下,李景宴冷冷勾著唇,眸色沉得驚人,“朕不是說,再敢來,就格殺勿論、亂箭射死嗎”
徐遠低著腦袋,生怕觸怒他,“韓統領說,司平侯一名親隨功夫了得,以一敵百、勇猛異常,在他護持下,司平侯父子毫發無傷,既沒有乖乖束手就擒,還叫他傷了咱們的人,逃脫了。”
李景宴砸斷手中朱筆,面露猙獰,“放肆,竟敢與御林軍動手,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他們”
他氣得咬牙切齒,唇角都在顫抖,猜到那人定是呼延海莫無疑了。
呼延海莫,他與他勢不兩立,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陛下,殺不得啊,眼下司家父子備受群臣、百姓擁戴,若是公然殺之,勢必會激起民怨”
“誰說朕要殺他們了。”
李景晏突然冷笑,眼神中的憤怒漸漸散去,變得幽暗無比。
這是他們自找的,也就怪不得他了。
“朕不過是想將他們收關大理寺、配合三司會審、調查前因后果而已”
不過到了獄中是否會發生意外,那就不好說了。
他踱步轉身,“徐遠,司家父子打殺御林軍在先,又連夜潛逃出宮,你說朕該給他們定什么罪好”
徐遠惶恐,身子一震跪下去,“奴才不敢妄議。”
李景宴唇角微揚,噙著冷意。
“你明日便去司府拿人,就以他們毆斗御林衛,致使數人傷亡為由,將司平侯父子打入大理寺詔獄,收監侯審。”
徐遠身子一抖,但圣旨面前不得不從,唯有磕頭領命。
“是,奴才遵旨。”
翌日清晨,冉冉曦光灑落在庭院中,一大一小兩道人影,出現在高樹之下。
“爹爹。”
小司安奶聲奶氣叫著,拉扯著呼延海莫的袍裾,手腳并用地想要爬上去。
呼延海莫半蹲下身,將人舉起來,穩穩抱在臂彎之上,司安眨著明媚干凈的大眼睛,不知情下問他
“爹爹爹爹,娘親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怎么這么多日都沒看到她”
“司安想娘親了”
說著說著,她嗓音低下去,失落之意滿滿。
呼延海莫柔聲安撫著司安,“安兒放心,爹爹向你保證,娘親很快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