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岑良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可是個傲氣的家伙,想必沒有晚輩會這么稱呼他吧。
啊,不對,應該說他連一個能叫他的晚輩都沒有。
岑良有些幸災樂禍地這么想著,對方那個臭脾氣,能找到媳婦才是件怪事呢,他就不一樣了,雖然他在醫術上的天賦平平,比不上前頭三位師兄,但是他現在可是有個這么聰明的孫女呢。
要是哪天能有機會到他們面前炫耀一番就好了,想必他們的后輩中,肯定沒有如同小霜這般出色的孩子吧。
看來他才是最受師祖眷顧的那一個呢。
岑良這么悄咪咪想著,心里盤算著等會兒再去給師祖上柱香。
然后他才回過神來,對岑霜說著,“哎,想必你也沒什么機會見到他了,就隨便叫叫吧。”
管他呢,這家伙反正現在也不在他跟前,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他又聽不見。
似乎是因為開了這個話頭,他今日開始有興趣和岑霜講起一些當年的事情了。
“當初我其實是好運才被師父收下的,畢竟我本來就是個貧家子,也不太認識字,只不過從小幫著家里人采藥,認識一點藥材而已。”
他像是所有上了年紀的人一樣,手放在桌子上,眼神出神,開始回憶起年輕時候的事。
“那時候師父仗著自己身體不錯,一個人跑去山上采藥,那是種生長在峭壁邊上的草藥,采藥人都要兩個人拉住繩子,一個人在身上捆住繩子才敢去采。”
“那時候我就在附近采藥,見到他這么大膽,我也嚇了一跳,趕忙扔下背簍跑過去。”
“師父當時采是采到了,就是上來的時候腳滑,差點跌下去,我那時順勢就拉了一把,讓他穩住了身體,這才順利上來。”
“那時候我還在想,這老頭膽子可真大,采個藥而已,都這么不要命了。”
說到這里,岑良笑了笑,像是覺得當初第一次相識的樣子實在是有趣。
岑霜聽著也覺得驚奇,原來祖父年輕時是這樣的性子,還會吐槽師父是個不要命的老頭。
“后來我才知道,師父那時正帶著三個徒弟游歷到那里,順便收集一些珍奇藥物,這次他實在是見獵心喜,又自信于自己身手不錯,才敢一個人親自下去的。”
“后來嘛,師父見我孤身一人,對藥材的鑒別力也不錯,便收下了我成了第四個徒弟。”
想到這里,岑良還有些懷念,他停了停,似乎在回憶著什么,過了一會兒之后才繼續開口說著。
“不過很可惜,我也僅僅只是認識些草藥而已,在醫術方面的天賦和那三位師兄相比,實在是差遠了。”
“不過大師兄是個好性子的人,有時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常常去問他,他也絲毫不覺得煩。”甚至還會舉一反三和他講起其它不同的情形來。
說起來,大師兄那樣的性子,反倒是最適合當一個授業傳道的先生呢,只可惜
“不過老二嘛,”說起這個家伙,岑霜就能感覺出來祖父的忿忿不平,連稱呼都從師兄變成了老二。
“那家伙,天賦確實不錯,”岑良勉勉強強地承認了這一點,然后才說,“不過那家伙太傲了,他眼里估計只能看得進去大師兄和師父吧,其他人可都在泥地里呢。”
他的話語中雖然有著不滿,但岑霜還是覺得,他們的關系應該沒有祖父說的那么糟糕,不然的話,祖父也不會用這樣親近的口吻來吐槽對方。
當然,她很明智地不打算將這句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