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叫阿遠的孩子,朝著她看了一眼,然后快速說了聲,“多謝小姐。”
然后便十分麻利地跪下來,砰砰給她磕了三個頭,一套動作下來十分行云流水,一旁的岑良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攔,他就已經從地上起來了。
岑霜也被這動靜驚了一驚,不過她從前也見過有些激動的家屬會這樣做,因此并不顯得十分訝異,只是順手將他扶了起來。
一旁的夫婦二人臉上很是欣慰,這本就是他們之前說好的。
畢竟這岑家小姐幫了他們這么一個大忙,怎么能是一枚銅錢就能應付的呢自然是要有心意地來道謝才行。
原本他們也打算給岑霜磕一個的,但是想到民間多有年長者給晚輩行禮下跪或會折壽的說法,又考慮到岑家小姐的年紀確實太小了些,他們只能遺憾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會兒他們正和岑家祖孫說著話,“先前是我們夫妻冒昧了,這是補上的卦金。”
他打開一個盒子,里面正裝著幾十兩銀子。
他們夫妻如今已將孩子的事解決了,正準備拜訪完恩人之后,便直接回家去。
這筆銀子,也是他們如今身上僅有的錢了,剩下一些的都是用來做回家的路費了。
這對夫婦面容誠懇,并不為這筆錢感到心疼。反而還覺得,要不是家中離這兒太遠了,取錢不易,他們還能再拿出更多了。
岑霜看了一眼,只是從里面取出了兩枚銀子,便將盒子往他們的方向推了推。
那兩人看上去神色有些焦急,似乎想開口勸她收下這些銀錢,便聽得下一刻,岑霜開口說著。
“這些你們拿回去吧,如果你們還想多做些什么,那就拿這筆銀子用在該幫助的人身上吧,也算是為孩子積德了。”
她并不貪圖錢財,牧先生當時教她時也是這樣的態度。
對方說起自己從前時,講起自己很多時候甚至不收卦錢,或者直接將得來的錢送給了一些貧窮困苦的孩子,態度很是瀟灑。
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缺一口吃的,其他的又有什么需求的必要呢反正錢財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見岑霜態度認真,站在旁邊的那位岑掌柜也沒有任何異議的樣子,這對夫妻才將勸說
的話咽了下去。
“好,
,
那我們肯定會將這筆錢用來幫別人的。”婦人嘆息了一聲,說這話時候的神情也很是認真。
然后,見岑霜收下了其他買來的干貨熏雞之類的東西后,他們二人這才松了口氣。
之后,岑良才順勢問起這孩子的情況,問他們是不是已經準備回家去了的時候,這婦人便開始解釋著這孩子先前失蹤的前因后果,又說起了從他口中知道的一些遭遇。
“他那親小姑當初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將阿遠悄悄抱走了。”
“那時阿遠年紀還小呢,不太記事。”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腦袋,似乎是下意識地想要確認他現在還在。
阿遠也很是乖巧地半蹲著身子,任由她摸著腦袋,眼睛還一直盯著這個剛找到不久的母親,很是眷戀的樣子。
“或許我那小姑子當初突然沒了丈夫孩子,便已經是神智不太清醒了。
起初將孩子剛剛帶走的時候還好,以為阿遠是她的孩子,對他也不錯。后來也許是犯了病,便將他丟在了大街上,自己不知去哪兒了。”
說到這里,這婦人看起來很是心痛的樣子,似乎不愿意想象自己的孩子流浪的模樣,那對于她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之后阿遠便被那雜耍班子的班主撿到了,從此就跟著他們那些人,直到前些天和我們碰見。”
聽到這里,岑良也忍不住感慨一聲,“哎,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