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霜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人究竟是誰,好像就是前段時間祖父口中所說的那個白家小子,白興安。
她對自己曾經見過的人都有印象,白家和他們家離得很近,因此她也是見過對方的。
不過這會兒,岑霜在意的卻并不是這個,而是看見了對方臉上的死氣,那實在是太顯眼了,完全是那種基本很難挽回的程度那般黑沉。
這種情況基本就是說明,這個人死定了,就算是躲過了這一劫,還會有下一個劫難等著他。
岑霜看了看他,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起來,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能有這樣深重的死氣,難道是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罪的人,所以別人一定要他死嗎
她心中這樣想著,卻并沒有任何想要提醒對方的意思。
岑霜知道白興安就是個賭鬼,她最討厭這樣的人了,她從前也見過很多因為賭博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況。
這人明明家中富裕,還能娶到那樣好的媳婦,家庭和睦,明明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卻偏偏要自己往賭場里鉆,將大半身家輸光,這種人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因此,她只是搖了搖頭,并不打算摻和其中。
或許這人就是自己不小心在賭場得罪了什么人所以對方一定想要指置他于死地,岑霜在心中暗自猜測著,也或許是這個人沒有控制住,一時賭上頭了,遭了報應還是不小心遭了什么無妄之災
不過無論如何,反正這都是他的事,因此,岑霜只是看著對方慢悠悠離開的身影,臉上卻沒有半分波動,神色平靜,好像只是看見了一個普通的過路人而已。
或許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從祖父口中聽到這人的消息吧。
岑霜隨意地想著,正想要收回視線,便看見接著又出現了一個眼熟的人,那人就是前兩天曾經見到過的,白興安的妻子。
而醫館不遠處的地方,許澤蘭正拉住了白興安,不讓他再往前走。
見到是她,白興安一下子臉色就變得不耐煩起來,看著眼前的女人,“嘖”了一聲。
“又怎么了,我先前不是都和你說好了那些事,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面前的女人卻是臉色不太好,看著他,聲音卻放得很輕,“秋如年紀還小呢,哪能嫁給一個年紀那么大的瘸子,我已經和母親說好了,要找我舅舅家那邊的孩子,為她說親,你把這婚事退了吧。”
聽了這話,白興安的臉頓時拉了下來,整個人都顯得很是不善的樣子,看著眼前的妻子,說話也惡聲惡氣的,“你這婦道人家知道些什么,這事兒我都已經和我那兄弟說好了,哪能是你說變就變的。”
見眼前的妻子還是一副懇切的樣子,他甚至都沒等到對方回答自己,便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直接離開了。
“和你有什么好說的,能嫁給人家可是秋如的福氣呢,到時候只管準備讓秋如出嫁就是,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聽了他說的這句話,許澤蘭臉上的神情更加哀切,她已經清楚了,他估計就是不愿意改變主意,硬是要將女兒送給別人,自己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通的。
她又想到自己女兒的年紀,又想到昨天托人打聽來的消息,知道那個所謂的兄弟,有一個長相難看并且還是個瘸子的弟弟,臉色更加差了幾分,她是絕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那樣一個人的。
什么享福她可不信這種話,她當初嫁到白家的時候,旁人不是也說她是來享福的嗎,看看如今呢
岑霜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但是她看出來了,下一刻,許澤蘭的臉上,似乎也出現了些若有似無的死氣,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