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之后,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好似輕松了許多,像是放下了什么擔子一樣。
算了,再等兩天,她這樣在心中對自己默默說著。
然后她便一如往常,將飯菜做好了,等到晚食的時候,白興安回到家中,見到桌上有這樣一盤自己喜歡的菜色,心里很是滿意,不住地下筷,吃得很快。
許澤蘭只是偶爾挑上兩口,并不多吃,只是多看了兩眼他吃菜的樣子,神情默然。
而岑霜在吃過晚飯之后,便又和南星聊起了今日的事。
不過南星的重點顯然在燒餅上,根本無心關注其它。
那個燒餅真好吃啊,餅皮也脆,里邊的餡調制得也好,香死個貓了。
它吧唧吧唧嘴,似乎在回味著燒餅的味道,然后才有些可惜地說,只是我今天只吃了一半,太少了,還想吃。
好,下次我讓冬葵給你多帶兩張回來。
岑霜一口答應下來,她被南星這么一說,也覺得有些饞了,對方尋找美食的本事可真不錯,明明那家燒餅鋪子其實剛開沒多久,它就能那么快地找上門去,這鼻子可真是太靈光了。
聽到她的回復之后,南星這才滿意,接著便舒服地躺在她的懷里,半瞇著眼睛,好似是在假寐一般。
而這會兒屋子里安靜了下來,岑霜難免又回憶了先前的事。
當時的她看出了白家嬸嬸的夫妻宮不睦不合,甚至是大兇之后,再看她神色中竟有死志,就猜到了一點端倪。
然后她又看見對方似乎下意識地想要將手中的籃子藏起來,便用先前的借口和對方交談起來,這才仔細瞧了瞧里邊的東西。
等看清楚里邊之后,又聽得白家嬸嬸說白興安喜歡吃這東西,那時的她便已經確信了自己當時心中的想法。
那籃子里除了她們所說的苦苣以外,還有一小部分露出來,顏色相近,葉子看上去差別也不大,猛一看去并沒有什么奇怪之處的東西。
不過岑霜卻是一眼就將其認了出來,這種長相相似的植物,可并不是如苦苣這般能吃的野菜,而是一種葉,根,花,種子都能入藥,均有大毒的植物,天仙子。
這名字聽上去確實很好聽,只不過這種植物毒性極強,各個部分都有毒,雖然能入藥,但是不經過炮制便直接吃下的話,僅僅只是一點點,便能使人驚厥昏迷,更嚴重些甚至能直接中毒而死。
而這種植物在越城并不常見,她雖然在藥鋪里見過,但是這東西大多還是從別處采買來的。
也或許是這個原因,白家嬸嬸才沒有那么小心地將東西完全遮掩住,畢竟認識這東西的人可不多。
因此認出這東西的第一刻,岑霜便猜到了,白家嬸嬸或許是因為近日女兒婚事的事情,還是因為些別的緣故,不打算再忍受她那個濫賭鬼丈夫了,而是想要在吃食中動手腳,直接讓人一命嗚呼。
而且,她應當還打算自己也吃下那些東西,隨對方一同去了。
這也就是為什么岑霜今日會見著對方身上死氣纏繞的模樣,因為對方當時已經下定了決心。
只是白興安死則死了,她也不管這么許多,但是白家嬸嬸和她兩個女兒人都不錯,她實在是不愿意見到對方為了一個本就該死的人,賠上自己的性命,這才和對方說了那樣的話。
就是不知,對方愿不愿意聽了。
或許明日,她便能知道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