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來,白興安開始流連于賭場,老太太不舍得管他,也管不住他,便只能當作看不見了。
不過現在,兒子沒了,她又上了年紀,或許就是擔心自己這個兒媳會丟下她不管,所以老太太才會如此吧。
思及從前老太太對自己的好,又看看對方如今臉上的皺紋,許澤蘭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的,母親,你別擔心。”
老太太也終于放下了心,臉上顯得有些欣慰。
不過想起自己兒子的事情,她還是忍不住露出悲戚之色,“我就說他不要和那些人胡混,他就是不聽,如今果然遇上這樣的災事。”
她恨恨地拍了拍床,也不知在恨些什么。
聽到這話,許澤蘭有些猶豫地開口,“母親,這或許不是什么無妄之災,就是沖著咱們來的。”
看見老太太一臉詫異的樣子,她緩緩將自己聽來的那些事全都講了出來。
說實話,先前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也害怕極了。
她原本最壞的打算,也不過就是那些人是想將白家的錢財騙去,或者是想將她的女兒騙走,卻沒想到,這些人竟如此心狠,打的主意如此惡毒,想要將自己一家人全都殺了。
她當時聽著這些話,心里一陣陣地抽疼難受,身上寒氣直冒,她簡直不能想象,要是這些事情真的成真了的話,那么她的女兒該怎么辦
這么一想,她對于白興安的死,就更加釋然了幾分,畢竟他沒了,總比女兒出事要好吧。
這樣的想法她當然不會說出來,等她說完之后,面前的老太太也忍不住呆楞住,不知道作何反應。
看來對方也沒想到,自己本以為是無妄之災,飛來橫禍的事,現在看來,竟是有一種命中注定的意思了。
“你,你說的那個和咱家有仇的人,叫什么來著”老太太忍不住開口確認著。
許澤蘭還記得鄧陶的名字,便直接說了。
“姓鄧不對,咱家不認得姓鄧的人。”老白太太回憶著從前的事情,喃喃道,“不過,不過姓陶的,倒是有一家。”
那陶家從前是他們家的佃戶,一家都是老實人,本本分分的,只不過某一年生了洪災,地里沒了收成,別說佃租,就是溫飽都成了問題,陶家的田更是其中受到影響最嚴重的一個。
當時陶老大便是上門來
,想要求著將佃租減免幾分,再來借點錢的,白老爺子當初同意是同意了,但是減免的部分只同意和其他人一樣,再往下減就不成了。
任由陶老大苦苦哀求,說自己家中大兒子還生了重病,什么都沒了,白老爺子還是沒有松口,只是借了一小部分糧食給他家,但是怎么說也不愿意再減,便讓人將他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