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里的愛情電影正放到一個小高潮,男女主久別重逢,卻是雙雙相見不相識,既揪心又浪漫。
電視機外兩個人雙雙沉默,和男女主之間那種拉絲的甜膩截然相反。
蘇明瓷沒管傅逾,繼續看電影。
他看了五分鐘,忽然覺得不對勁。
傅逾回家換過衣服后竟然沒理他,還在擺弄以前從不感興趣的花花草草。
古板無趣的男人坐在桌前修剪一枝百合,動作熟練優雅,對百合溫柔得像對待戀人。
這種變化讓他感覺不安。
蘇明瓷冷聲道“傅逾,你又在玩什么鬼花樣。”
傅逾將百合插進花瓶,又去收拾靈異枝,頭也不抬“我在想,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這話怎么好意思問出口”蘇明瓷沒忍住嘲諷,“你把我關在你家,我們當然是受害者和加害者的關系”
他當年本以為傅逾是個話少卻可靠的戀人,沒想到傅逾話少僅僅是針對他,因為他只是白月光的替身
他當然受不了這種屈辱,在傅逾白月光回國后選擇分手,結果傅逾卻又反悔,對幫助他的朋友打擊報復,逼得他主動回到傅逾家,回到這座精致冰冷的囚籠。
蘇明瓷越想越窩火,罵道“我真后悔喜歡過你”
傅逾嘆了口氣“你誤會了,我從沒想過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只是你的傷情不允許亂跑。”
傅逾買的花束里種類繁多,進門到現在的功夫,都被收拾好錯落有致地插進花瓶,顏色搭配極具藝術感,現下包裝里只剩下最后一支紅玫瑰。
“明瓷,”那只紅玫瑰遞到了他眼前,傅逾說話時帶著一串很輕的聲調,宛如羽毛做的小勾子,“既然你傷好得差不多,那就走吧。”
蘇明瓷一愣“你說什么”
傅逾“既然傷好的差不多,你想去哪里去哪里。”
蘇明瓷警惕道“我不知道你又在耍什么手段,但是傅逾,我已經不愛你了,你怎么做都沒用,我不會上當,更不會給你借口向我的朋友們發難,你”
“不要想那么多。”
傅逾突然打斷了他,一臂撐住他身后的沙發,沾有水珠的玫瑰帶著微末重量落進他胸前口袋。
這點距離足夠他聽到對方平穩的呼吸聲,但比呼吸聲更大的,是自己快要沖出喉嚨的心跳。
蘇明瓷已經很久沒有這么近的看過傅逾了。
玫瑰的香氣在胸口飄散,傅逾今天換了副新的細框眼鏡,顯得更斯文了些,可姿態卻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舒展,不像是為感情和事業陷入籠中的困獸,反倒像更為可怖的東西跳出束縛。
“你想要自由,我就給你自由。”
寬大的手掌再次抬起,蘇明瓷下意識揚起下巴,可那只手最后只整理了玫瑰花的花瓣。
“時間太晚,你明早就可以走,我保證,這是你在我家住的最后一晚。”
等蘇明瓷反應過來,傅逾已經抱著花瓶離開客廳。
他望著傅逾離開的方向,心臟不停亂跳。